惠亚文忙向他请教,如何找到那个人。
    高僧指点他,只要搭乘这趟游轮,那个人自然会来找他们,不过,要所有的事主都在场。
    告辞的时候,高僧还送给惠亚文一个玉质的护身符,让他好自为之。
    把跟于婉之死有关的所有人,都“诱骗”上游轮的时候,惠亚文当然不会告诉他们真相。
    不会告诉他们,这是一趟特别的旅程,性命攸关。
    只是,在登上游轮的前一天,惠亚文得到消息,那个高僧在自己造访的当天夜里,坐化了。
    他心里不免犯嘀咕,虽说高僧的确一把年纪了,坐化并不奇怪,但偏偏选在自己去过的当口,未免也太巧了。
    犹豫了一个晚上,惠亚文决定,还是按照原计划等上游轮。
    毕竟于婉的事,迟早是要有个了断的,逃避就等于束手待毙。
    现在,罗凯奇和李家兄弟先后死了,说明替于婉报仇的人,真的找上门来了。
    惠亚文在意的是,那个人到底是谁呢?
    于婉死后,为了处理善后事宜,他详细调查过于婉的资料。
    她是孤儿,由叔叔出钱养大,而她的叔叔,在几年前已经过世了。
    在这个世界上,她可谓茕茕孑立,孑然一身。
    要说跟她算是亲近的……就只有她的前男友了。
    难道那个男人对她余情未了,千方百计查出当年的真相,在替她报仇?
    惠亚文越琢磨,越觉得很有可能,他不知道于婉的前男友是谁,只知道也是b大的学生。
    既然是同校的,那天夜里,有一个人发现了他们所做的事,保不齐就有第二个人也看到了。
    越想,惠亚文越觉得害怕。
    王艺芳终于吐完了,脸色苍白地从卫生间走出来。
    一屁股坐在惠亚文旁边,打开挎包,哆嗦着手指,从里面拿出盒520烟,抽出一支塞嘴里。
    惠亚文从裤袋里摸出打火机,帮她点燃了。
    狠狠吸了两口,揉揉刺痛的脑袋,王艺芳疲倦地说:“我怀疑,李晓树、李丹树还有凯奇的死,都跟于婉有关系,该不会是她的鬼魂在作祟吧?”
    她说着,因为这个揣测,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。
    惠亚文面无表情地说:“肯定和她有关系,但是,我认为,不是鬼魅作祟,而是有人在捣鬼。”
    “有人?会是谁?”王艺芳吃惊地看着他。
    惠亚文沉默了几秒种,专注地看着她:“我记得,你说过,你知道于婉的前男友是谁。”
    王艺芳愣了愣,随即使劲摇摇头:“不,不可能是他,绝对不可能。”她说着,又狠狠吸了两口烟。
    “为什么不可能?”惠亚文冷淡地说,“你要是跟我爸爸说,我弓虽。女干杀人,我爸爸也肯定回答你:‘不可能,绝对不可能’。”他放慢了语调,一个字一个字说道,“如果不是亲身经历,我也绝对不会相信,你会那么恨于婉,不但怂恿我们轮奸她,最后还提议杀死她。
    像罗凯奇,平时跟个二愣子似的,动不动就跟人家打架,动刀子拿板砖从不手软。然而,他的心肠,都没有你狠。说给别人听,别人也不会相信的。”
    王艺芳有点恼火地别开了脸,惠亚文说得没错,就是因为没错,她听着格外刺耳。
    “告诉我,那个男人是谁?是不是也在这艘游轮上?”惠亚文追问道。
    王艺芳沉默不语。
    惠亚文冷冷地道,“都死三个人了,你还有隐瞒下去?说不定下一个死的就是你。”
    “不,他绝对不会杀人的。”王艺芳压低嗓音,固执地说道。
    “你是傻的吗?!”惠亚文真的怒了,瞪着她说道,“我不妨明白告诉你,当初我找人封印了于婉的怨灵。
    可是,前阵子,那个高人告诉我,她的冤魂已经被放出来了。
    我去看过她的尸体,封印的符咒的确不见了,尸体却还留在原处。这说明什么?有人在找她。”
    王艺芳本来就苍白的脸色,连最后一丝血色也迅速褪去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