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了将军府的主要人员,还有一些李春霆从未见过的长辈。他们是李家的族老,负责见证新生的子孙辈们入族谱。
李春霆自小被带离了将军府,没有机会入族谱,所以他成了几十年来唯一在成年后再入族谱的李家血脉。
见过各位族中长辈之后,李春霆又被引到一旁的偏屋,由侍从们为他绾发,盥面。
他不发一语,任由他们折腾,心里挂念着顾子柒,他清修这几日,不知她在外面又如何了。
正思索着,旁边一个为他打理头发的婢女却将一物快速塞到他的手中。“二公子,这是我家主子让我递交给你的。”
李春霆抬头,那婢女已经转身出门,他刚想叫住她,目光却被手里的簪子吸引住了。
他一眼看出,这是顾子柒常带的簪子,簪子朴实无一丝光泽,精致只在细节处。
再没有第二个人会喜欢这种款式的簪子了,可是这簪子,为何会出现在这里?
那人把这簪子给他,只想表达一个意思:顾子柒出事了!
当即起身,不管身后的人如何惊慌的挽留,他径直出了门,朝老太君他们所在的地方去。
“我娘子在何处!”
大堂里一众人本来还言笑晏晏的谈论李春霆的事情,哪知李春霆突然闯了进来,所有人的面上的笑,谈话声,尽数戛然而止。
“春霆,可是准备好了?再等会儿就到吉时了,有什么事等上完族谱再说吧。”老太君这时候摆出一副慈祥的模样,让人难以对她发火,更何况她还是长辈。
李春霆面色缓和了一些:“对不住老太君,只是我在准备的时候,突然收到了我娘子的发簪。若非有事,她的发簪为何无故出现在别人手里?还特意送到我手上,所以为了求个安心,我现在必须得见我娘子一面。”
说着他摊开了自己手上的物件。
“是谁把发簪给你的?”老太君问。
顾子柒面上忽然浮现的苦涩神情,让司徒黎心里也有些闷闷的。打心底里,他不想看到顾子柒这副灰心丧气的样子。
于是很快露出一个笑容:“人我已经帮你甩掉了,接下来想做什么由你自己心意。摆脱了将军府,你反而会自由很多。”
出于私心,司徒黎没有给顾子柒提其他建议,也没有提出要帮她通知李春霆,一切就无声无息的瞒下了。
不论以后顾子柒的选择如何,司徒黎认为自己要把握住这次机会。
由于司徒黎的过分热情,顾子柒只好随他前往京中的一处别院,这的确是一处称得上僻静的地方。
这边的半条街,几乎都被司徒黎买下了,当做他自己的固有财产,雇佣了一些守园的人和扫洒仆从,便再无其他人踏足此地。
司徒黎站在为首的一处大门,纵观整条街,侧目对顾子柒说:“这里所有的园子,你随意选一处入住,我保证不会有人找得到你。”
他一本正经的跟顾子柒作下保证,顾子柒眉角微挑,总觉得有几分膈应。他真不是在炫富?枉她有时候沾沾自喜,自己算得上是个有钱的生意人,直到跟司徒黎相比,她又成了小巫见大巫。
发自内心的叹道:“你真是有钱!”
司徒黎有些腼腆的笑笑:“哪里哪里,我不过是仗着家世,早年在外做了些生意,后来因这条街发生了命案,屋主们都急着卖房子,出价奇低,我便一口气买下了这半条街。”
顾子柒啧啧称赞:“那时候的你就已经有审时度势的本领了,实在佩服。”
说真的,一般人遇上这种事:一条发生命案的街,一排低价待售的房子。没有一定的魄力和金钱,是绝对做不到一口气买下半条街的。
说白了,还是家世和钱啊!
这是顾子柒羡慕不来的,所以她很快就接受事实了。随手一指,选了中间的园子:“这几日就叨扰你了,我住这园子半月,就给你一千两银子吧,也不白住。”
倒不是顾子柒财大气粗,只是刚从将军府那里得了五千两银子,她不花出去一点就不痛快!
不就是钱吗,她有!现在,她穷的估计只剩下钱了吧呵呵!多么滑稽的一句话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