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色的Z4如同一位优雅的骑士,静驻在金仓国际大酒店流光溢彩的门廊下,与周围略显喧嚣的环境形成一道无形的界限。
陈满仓带着一副被巨额项目和“烽火戏诸侯”理由震撼得晕乎乎的表情,下了车,脚步略显虚浮地走向酒店大门,他需要时间去消化今晚这接连不断的信息炸弹。
几乎就在陈满仓身影消失在大门内的同时,一个穿着得体职业套装,身形窈窕、气质干练的年轻女子从酒店里快步走了出来。
她正是沈若兰,晚班的工作还没结束,就被陈大哥勒令下班了。
当她看到门口那抹几乎要灼伤视网膜的红色跑车,以及车内那个熟悉又带着几分陌生张扬的身影时,明显愣住了。
明朗已经提前推开车门,对她做了一个“上车”的手势。
沈若兰眨了眨眼,确认自己没看错,这才带着几分迟疑和惊艳,绕过车头,坐进了副驾驶。
车内那股新车特有的皮革与精密机械混合的气息,以及低矮坐姿带来的包裹感,让她一时间有些拘谨。
Z4再次轻盈地滑入车流,将金仓大酒店的璀璨灯火甩在身后。
沈若兰系好安全带,然后便忍不住侧过身,目不转睛地盯着明朗的侧脸,那双明亮的眼眸里充满了探究和难以置信。
“你……发财了?”她终于忍不住开口,声音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,手指下意识地抚摸着身下质感极佳的真皮座椅:“这车……不便宜吧?”
明朗单手娴熟地操控着方向盘,另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敞篷车的门框上,任由北滨路的夜风拂面。
他闻言只是淡淡一笑,目光依旧看着前方路况,语气漫不经心,仿佛在讨论今天晚饭吃了什么:
“也还好,没到一百万。”
“没到一百万?!”
沈若兰差点从座椅上弹起来,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。
这个数字在2006年的江州,听起来简直如同天文数字。
要知道,此时江州一个普通工人,辛辛苦苦一个月,工资也就一千块上下,这“没到一百万”的轻描淡写,背后是她无法想象的财富量级。
她感觉自己的认知被狠狠冲击了一下,看向明朗的眼神更加复杂。
车内,收音机里恰好缓缓流淌出张信哲清澈而深情的《爱如潮水》。
在那经典旋律的衬托下,车厢这个狭小的空间仿佛与外面喧嚣的世界隔绝开来,弥漫着一种微妙而暧昧的气氛。
明朗的右手从门框上收回,自然地覆盖在沈若兰放在腿上的手背,感受到她微微一颤,却没有躲开。
他轻轻握了握,指腹摩挲着她细腻的皮肤。
“若兰……”他开口,声音在音乐和风噪中显得格外清晰:“跟你商量个事儿。”
“什么事?”沈若兰的心跳莫名加速,预感告诉她,接下来要谈的,绝非小事。
明朗没有立刻回答,反而轻轻踩下刹车,将车速进一步放缓,最终靠着北滨路的观景栏杆缓缓停下。
窗外,是奔流不息的嘉陵江,对岸是星星点点的灯火,江风带着水汽扑面而来。
他转过身,正面看着她,眼神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深邃而认真,慢悠悠地说道:
“我打算……就在前面,我们厂那个江边码头那儿,修一栋酒店。你过来帮我盯着,从无到有,把它建起来。修好以后,酒店……就归你负责。”
“……!”
沈若兰瞬间屏住了呼吸,大脑仿佛被投入了一颗深水炸弹,一片空白!
修一栋酒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