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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09章 悟空(第2页)

“你们呢?”老者将目光转向剩余几人。

“见过。”几人纷纷点头,只有项楚一个人摇了摇头。他到现在为止确实还没有见过海,也没机会去到海边看海。

“海,是不是很大。”老者问。

“很大。”几人异口同声。

“海,在最低处,百川归海。可对?”

“对。”

“近来,你们每日都在山中行走,可曾眺望过远方?”

“有过。”

“有看到什么?”

“太多了。”杨玄说道。

“说说看。”老者将目光转向杨玄。

“云海,山外面的世界,晚上还能看到远处高速公路上汽车的灯光。”杨玄说。

“嗯。”老者微微点头。“站的远了,看到的东西就多了,但是看得清楚吗?”

“那肯定看不清楚。”杨玄说。

“那你们这几日,在地里忙时,都能见到什么?”老者又问。

“也有很多。”这一次是庄奕贤回答的。

老者又将目光转到庄奕贤身上,说道:“细说一下。”

“野草,野花,土壤,各种各样的虫子……”庄奕贤又想了想,继续说道:“我那天下午将一个虫子的尸体,摆在一只蚂蚁必经的地方,全程看着它发现食物回去搬救兵,又全程看着蚁群将虫子的尸体搬回蚁穴。”

“呵呵……”老者将烟叶已经燃尽的烟斗在旁边磕了磕,笑着问道:“你看了多久?”

“大概……一个多小时吧。”

“你当时在想什么?”老者问。

“想什么?”庄奕贤愣了一下,他想了想,摇头说道:“当时什么都没想,整个大脑都是空的。”

“现在再让你找回当时的状态,你还行吗?”

“很难。”庄奕贤摇头说道。

“你再仔细回忆一下,然后找回它,牢记它。”老者说道。“那个状态,就是修炼者常说的……空。鸿蒙初辟本无性,打破顽冥须悟空。你们若想更进一步,一定要学会……悟空。”

说着,老者又将目光转向杨玄,问道:“你在夜晚眺望远方时,又在想什么?”

杨玄想了想,说道:“当时什么都没想,和这位兄弟一样,当时整个大脑都是空的。”

“远方,有空。近处,亦有空。看蚁群觅食,有空。看远方景色,亦有空。”老者说道。“站在高处,你可以看到更多的景色。而海之所以能成为最广大的水,却是因为它在最低处,故而百川归海。修炼一途,从来都不止一条道路。一,可生万物。反之,万法亦可归一。此为道。道可道,非常道。名可名,非常名。道,不可见,不可闻,却无处不在。”

老者又将目光转到项楚身上,笑着问道:“你懂了吗?”

项楚愣了一下,如实说道:“这很深奥。”

“所以才需要悟。”老者起身走回了屋内,即将关门的时候,老者对几人说道:“明天你们就不用来了,记住这几天你们的经历,也记住这几天你们在某一时刻曾经感受过的‘空’的状态。试着找回它,牢记它。它可以助你们更进一步。”

众人起身,心悦诚服的朝老者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,异口同声的说道:“多谢老师教诲。”

老者摆摆手:“回去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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