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间厕所干净些,但镜子从中间裂开一道斜缝。
他拿起拖把擦地。弯腰时右腿又抽了一下,疼得他眉头一跳,但没停下。
第三间最远,在地下一层入口旁边。铁门锈住了,推不动。
他退半步,一脚踹在铰链上——“哐”地一声,门开了。
里面潮气更重,味道也更难闻。
角落堆着几个旧箱子,标签全被撕掉了。
他打开一个,里面是报废的夜视仪,镜头碎了;另一个装着断裂的枪托,明显是AK系列的衍生型号。
都不是“熔炉”配发的装备。
夏焱站直身子,手习惯性地摸了摸战术手册。
忽然,头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。
很轻。
但不是一次,而是来回了好几次。
他立刻关灯,靠墙站着,门框的阴影盖住半张脸。
脚步停在门外,三秒钟。
然后走了。
他没追,也没出声。
继续拖地。
倒污水时,发现下水道口卡着一枚纽扣。金属的,背面刻着数字:23。
他抠出来,紧紧攥在手心。
回到走廊,把钥匙还回值班台。哨兵睡着了,脑袋一点一点的。
夏焱没叫醒他,转身往宿舍走。
路过训练场时,看见彭飞还在做深蹲。没穿护具,作训服湿透了,贴在背上。
一百八十七……一百八十八……
膝盖几乎要碰地了,但他还在撑。
夏焱停下脚步。
彭飞抬头,眼神浑浊:“你还在这儿?”
夏焱没回答,反而问:“你认识王猛多久?”
“五年。”彭飞咬着牙,“他是我班长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夏焱低声说,“我在‘狼牙’的时候,有一次考核失误,是他替我扛下来的。”
彭飞愣住了。
“那次渗透演练,我判错了路线,本该淘汰,是他顶了责。”
“我不是不在乎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