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走啊……”
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,樊教授缓缓的跪在了地上。
这个满头银发的老人捂住脸,抱头痛哭起来。
“可是我明明每天都陪你坐地铁的。”
“只有那一天啊。”
“那一天为什么我就没有去啊……”
“我该去的啊。”
“呜呜呜呜……”
他撕心裂肺的大哭起来。
40多年的回忆在他脑海中翻涌,往事像一把刀,往他衰老的心里不停刺。
泪水模糊了双眼,樊教授的眼前一片模糊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哭到快抽搐的他,缓缓抬起来。
他的眼前,是一脸悲伤的顾欣然。
她轻轻拍着这个老人的肩膀,像在安慰一个无助的孩子。
“对不起樊教授。”她抱歉的说。
“我不能再让幻境持续下去了——你的头脑到极限了。”
樊教授努力站了起来,他捂着脸,老泪纵横。
我还是不够强。
如果我再强一点,就可以再见她久一点了……
好久,这个抽噎的老人,终于慢慢平静下来。
“这一切,都是你做的?”
他抬起头,呆滞的看向顾欣然:
“可我是一个七阶的【银角大王】啊,最强抗性!”
“你,你怎么可能这么轻松催眠我?”
顾欣然叹了口气。
“樊教授,我不想说出自己的真实阶数,是因为说出来,你们也不会相信。”
“其实,对一个九阶的【弗洛伊德】来说……”
顾欣然低下头,有些尴尬的移开自己的视线。
“不管你是七阶还是一阶……”
“都没什么区别的。”
……
当日夜。
帝都,何序的四合院。
院内的老槐树在风中沙沙作响,清冷的月光穿过半遮半掩的乌云,斑驳地映在地上。
“程烟晚,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流泪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