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,他也不得其解。
掌管仙宗日常事务的是三长老。
三长老行了礼,抬头刚想说话,便愣在了原地。
傅兰亭从思绪里回过神来,本来心情就不太好,看他还一直愣着不说话,表情更沉了些。
“本尊很好看吗?”
“不、不好看,啊不是,我是说,掌教今天很不一样。”
三长老咳了两声,小心瞄了瞄他的耳朵。
挤出一丝笑容来,他隐晦地提醒:“那个……掌教,仙宗里毕竟弟子众多,大家都在辛勤修炼,您也说过,修者不可过分耽于情爱……”
不是说仙宗掌教就不能带饰品,打扮自己,关键是掌教耳朵上那坠子,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玩意。
在东浩大世界,修者们更喜欢穿素衣,以洁净、素雅的风格为主,那种艳丽、极具风情特色的饰品,比如掌教耳朵上的单只细链红宝石耳坠,一般只有以色侍人的修者才会戴这种东西。
况且启灵掌教以前从来不爱佩戴饰品。
傅兰亭神色微怔,反应过来之后飞快取下了耳朵上的耳坠,脸色不可抑制地红了起来。
他战力无双,什么样的敌人、什么样的风霜刀剑都不惧,但被人看见带这种东西,还是为了取悦一个小辈,他依然会感到羞耻。
偏偏他之前沉在思绪里,竟忘了自己还带着这个东西,一直没取下。
傅兰亭垂眸看手里的耳坠,霎时想捏成齑粉,但掌心合拢的那一刻,他又突然停下。
站在殿中的三长老看他神色一下释然一下紧绷,便知道今天不是汇报的好时机,他在心中默默感叹了一句,悄然退出了崇华殿。
傅兰亭没有在意他的离开,只是看着手中的东西,想了想,他握着这枚耳坠,走出大殿。
殿外阳光普照,已是上午。
而他离开江照月居所时还是深夜,他在崇华殿坐了大半夜。
傅兰亭眉头皱得更深。
掌心的宝石冰冷坚硬,有些硌手,他原该直接毁掉,却因为某些不得解的心绪作祟,让他留下了这件堪称是耻辱的东西。
而且他握着这东西,鬼使神差般,又走到了江照月的居所附近。
那扇熟悉的窗。
但这一次,窗被紧紧合上,里面隐隐约约有交谈说话的声音传出。
傅兰亭脸色一沉,当即便要入内大声训斥。
但才走到门口,他的脚步又陡然停下。
里面并不是姜栖影,而是之前洛怀阴告状的那个林泊州的小弟子,楚今河。
其实除去姜栖影的关系,江照月想要和谁做什么,说什么,他根本无权制止。
就连姜栖影,也不过是因为他捏着一个‘江照月心思诡谲,和姜栖影不般配,他唯恐弟子被骗’的说辞。
除了这一点,他和江照月并没有什么关系。
她是云渺仙宗的弟子,而他是启灵仙宗的掌教。
这些思绪掠过脑海后,傅兰亭脚步便停在了门口。
一门之隔,里面的声音清晰地传了出来。
楚今河今天虽然没有像洗灵池那样打扮得非常勾引人,但也是精心装扮过的,他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师姐,捧着心撒娇道:
“师姐,我昨日修炼的时候,突然觉得心慌慌的,你摸摸看,我是不是修炼出了岔子?”
江照月摸了摸他的胸膛,只感觉到了又软又硬的一层肌肉。
她笑道:“没什么问题,应该不是修炼出了岔子,还有什么其他地方难受吗?”
“还有这里、这里、这里也难受,师姐你摸摸……”
楚今河和其他人都不一样的一个点便是他豁得出去。
他是真真正正毫不在乎旁人的目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