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声音在他耳边炸开,
又在心口一点点扩散,化成无数根细针,扎进骨头里。
他闭上眼。
满脑子都是第一次见到米彩时,那种被惊艳,被冲击的面容。
那天他帮李大宝,去陪米彩产检。
即便是穿着病服,也难掩的风华绝代。
一个真正的“绝色权贵女人”。
她不需要抬声说话,只要一个眼神,就足以让满屋子的人噤声。
她身上的香气混着檀香与香水,
每一个动作都带着那种生而掌控的优雅。
她是南都的风向标,是所有男人望尘莫及的存在。
他记得她第一次看自己时的表情——
那种既好奇又带着几分玩味的笑。
“李二宝,你这样的男人,我见多了。”
“可你不一样。”
那时候的她,光芒万丈,无论走到哪儿,都是全场的焦点。
而他,只是那个默默站在角落的人。
后来,他们在一次次危机、权谋、互相利用与救赎之间,
把彼此都卷进去了。
她曾说过:“我最怕的,不是死,而是无声无息地消失。”
李二宝此刻却清楚,她真的要“无声无息”了。
可画面,忽然变成了另一幕。
最后一次见她的模样。
那时她已经被案件缠身,脸上没有了昔日的光彩,
整个人像被抽空了血色。
眼角还有被病痛折磨出的细纹,手上的戒指也松了,戴着都有些滑。
她坐在病床边,仍旧化着淡妆,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是:“你看,我是不是老了?”
那一刻,他没敢回答。
因为她真的老了。
不再是那个气势凌厉、目光明亮的米彩,
而是一个病态而倔强的女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