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宁儿话里的意思,显然是在暗中要挟自己,迫使自己为张志作伪证,否则日后定然不会善罢甘休。
可是,若自己真的这么做了,势必将彻底开罪田易,也就等同于开罪了小公子。
自己日后终归还是要侍奉小公子的,而田易为人重情重义,处世圆滑,远比张志更为可靠。
在一番慎重的权衡利弊之后,孙青最终决定将自己的命运押在田易身上,成败与否,便赌这一把了。
“回禀少夫人,奴才看到张志好像、大概、应该是在他床铺那边收拾的吧?奴才光顾着打扫了,并不是太确定,还望少夫人恕罪。”
孙青到底不敢将宁儿彻底得罪,言语中有意保留了几分余地,却也不妨碍他确实为田易说了话。
“好你个孙青,你这狗奴才竟敢诬陷我!”
张志万没料到孙青竟然会替田易出头,就连宁儿亲自出面都未能镇住他。
“哼,我不好过,你们也休想好过!既然你如此自寻死路,那我便如你所愿。”
“少夫人,奴才现在全想通了,孙青和田易必定是一伙的,是以孙青才会作伪证为田易开脱罪行。
奴才推断,此事应是田易主谋,孙青帮凶。
田易身手矫健,爬树锯树肯定是他干的。
孙青则是配合他,将此事栽赃嫁祸于我。
他们因嫉妒公子对奴才的恩宠,又恼怒公子平素对他们的打骂,便想出此等恶毒之计。
如此既可报复小公子,又能借此将奴才逐出袁府,实乃一箭双雕,阴险至极啊。
还望少夫人明察。”
张志把自己的作案动机直接转嫁到了田易二人身上,而且说的是振振有词,义正词严。
张志这波神操作属实牛逼,都给田易气笑了。
这家伙竟能厚颜无耻到这般地步,再一次刷新了自己对卑鄙小人的认知。
“张志,你这么说也不怕遭雷劈吗!
少夫人此前已说过了,证据,证据才能证明一切!你有证据吗?
你说的这些不也只是你的臆测吗?
正如宁儿小姐之前所言,那我也完全可以合理的怀疑,这是你为了独占主子恩宠,而蓄意谋划的一出苦肉计呢。”
“你放屁!这里边有个最大的问题,你若解释得清楚,我张志今日便甘愿认栽,任凭少夫人处置。”
“好,你说。”
“诸位请看。”
张志缓缓解开包裹着纱布的右手大拇指,然后环绕众人一圈,展示给众人观看。
“以我右手现在的状况,如何能够爬树。我可不是猴子,仅凭单手便能上树。”
众人皆凝神望去,只见张志右手拇指处果然伤势未愈,连带着半个手掌都肿得老高。
这种状态下要爬上那么高的梧桐树,的确是难如登天。
田易一看之下也乱了方寸,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。
怎么会这样,这不合理呀。
袁府可没有那么高的梯子,而且要搬动那种大梯子,也绝无可能做到不为人知,那张志这家伙究竟是如何上的树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