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弹黄铜的色泽在灯光下泛着冷光。
“三次。”他突然说,“过去八个月,我们干了三票,每次龙国海警的反应时间都在缩短。”
他抬起独眼,目光如刀,“这次太反常了。”
鲨鱼不屑地啐了一口,浓痰落在生锈的金属地板上。
“管他们来不来!”他粗壮的手指抚过火箭筒的瞄准镜,“老子新搞的这家伙能打三公里远,够那群软蛋喝一壶的!”
鲨鱼用枪管挑开脏兮兮的窗帘,铅灰色的海面在暮色中起伏。
他咧开嘴,金牙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令人不适的光泽。
“看吧,老蝎子,”他粗壮的手臂一挥,指向波涛汹涌的海面。
“连个鬼影子都没有。那群穿制服的龟孙子现在说不定还在港口系鞋带呢!”
毒蝎没有回应,他的独眼依然紧盯着雷达屏幕,指节在控制台上敲出不安的节奏。
多年的海盗生涯磨砺出野兽般的直觉,此刻他后颈的汗毛全部竖起——这片海域安静得反常。
鲨鱼见毒蝎不说话,嗤笑着拍了拍腰间的手雷:“你就是想太多。”
“咱们手里捏着二十多条人命,借龙国海警十个胆子也不敢乱来。”
他突然压低声音,带着残忍的愉悦,“知道为什么咱们每次都能全身而退吗?”
他不需要等待回答,自顾自地继续道:“因为咱们手上有人质,而龙国海警——”
鲨鱼做了个扼喉的手势,“有软肋。他们宁可放咱们走十次,也不敢冒险让人质掉一根汗毛。”
毒蝎一把抓起对讲机:“所有单位报告!立刻!”
对讲机里陆续传来各岗位的回应:
“了望台正常。”
“轮机舱正常。”
“甲板巡逻正常。”
毒蝎的指节发白。
难道真是他多虑了?
鲨鱼的大嗓门从楼梯口传来:“我就说你太紧张了!再有半个小时就到公海,到时候咱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!”
毒蝎缓缓吐出一口浊气,强迫自己放松紧绷的肩膀。
也许鲨鱼是对的。
他走向舷窗,海面依然空荡,只有越来越大的浪头拍打着船身。
天色渐渐暗了下来,暮色如浓墨般浸染整片海域,吞噬了最后一丝残阳的光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