耶律洪心眼眶一红,用力点头:“父皇放心,儿臣一定办好。”
说完,他转身掀开车帘,带着一百亲卫,快马朝着河中府的方向奔去。
耶律洪心虽然不是特别出色,但除此之外,耶律直鲁古也没其他继承人可选了。
让他先一步去河中府,不过就是为了防止北疆人追上来,好为辽国留下一条血脉罢了。
毕竟,耶律直鲁古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,油尽灯枯,快要不行了。
骑马去河中府,恐怕会直接倒在路上。
接下来的几天,逃难队伍的速度越来越慢,掉队的人也越来越多。
有的牧民实在走不动了,干脆留在了草原上。
有的士兵偷偷跑了,宁愿当流民,也不愿再跟着耶律直鲁古逃亡。
耶律直鲁古坐在马车上,看着队伍一点点缩水,心中满是无力。
他知道,这些掉队的人,迟早会被北疆军追上,而他们的行踪,也会暴露辽军的方向。
于是耶律直鲁古病倒了,浑忽和母亲急得团团转。
就在母女俩无计可施的时候,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。
这是安排侦查后方敌情的探骑,神色惊惶,匆忙跳下马道:“陛……陛下。”
“叛军追来了,就在后面。”
“什么?”
队伍瞬间炸开了锅,原本就低迷的士气彻底崩溃,牧民们纷纷扔下行李,朝着前方狂奔。
士兵们也乱作一团,有人想组织抵抗,却根本没人听从指挥。
帖木儿汗尼紧紧抱住浑忽,声音发颤:“怎么办?北疆人怎么追得这么快?”
浑忽强忍着恐惧,朝着马车喊道:“父皇,北疆人来了,您快出来想想办法啊!”
可马车内毫无动静,只有外面越来越近的马蹄声,如同催命的鼓点。
“轰轰轰轰~”
很快,远处的地平线上,出现了一片白色的浪潮。
北疆军的白色日月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,白色的甲胄在阳光下泛着冷光,密密麻麻的骑兵如同潮水般涌来。
马蹄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,连阳光都被染成了灰白色。
“是北疆军,快跑啊!”
不知是谁喊了一声,逃难队伍彻底乱了,人们互相推搡着,朝着河中府的方向疯狂逃窜。
“杀。”
“反抗者,格杀勿论。”
白色浪潮中,李东山身披白色布面甲,手中骑兵刀斜指地面,冷喝声在草原上回荡。
他身后的北疆骑兵如同离弦之箭,朝着混乱的辽军队伍冲去,弯刀挥舞间,鲜血飞溅,惨叫声此起彼伏。
耶律莫哥提着弯刀,试图组织残兵反抗:“都给我顶住,护着陛下和公主。”
可溃败的士兵早已没了斗志,有人刚举起兵器,便被北疆军的弓箭射中,倒在血泊中。
更多人扔下刀枪,跪地求饶。
草原上瞬间布满了尸体与哀嚎。
耶律莫哥刚砍倒一名北疆士兵,便被两名骑兵夹击,弯刀从背后穿透他的胸膛,老将军双目圆睁,不甘地倒在马下。
北疆骑兵如同狩猎的狼群,在草原上追逐着逃亡的辽国民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