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使得北疆军能够将数百门火炮快速部署到战场任何一个角落。
“装填~”
“开炮!”
山下传来的号令声此起彼伏,预示着又一轮齐射的到来。
契丹老兵绝望地发现,这次的炮火覆盖比之前更加密集,仿佛永无止境。
“他们到底有多少炮弹?”一个新兵崩溃地哭喊。
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。
所有人都明白,如今的北疆军已经将火炮运用到了全新的境界。
这不再是辅助进攻的兵器,而是足以决定战局胜负的主力。
“安拉啊!”
不远处一个古尔士兵突然跃起,发疯似的向后方跑去:“这不是战争,这是天罚。”
巴鲁还来不及阻止,一发炮弹就在那个士兵周围炸开。
等到硝烟散去,那里只剩下一具残破的尸体。
“都看见了吗?”
巴鲁红着眼睛对幸存的士兵们嘶吼:“想活命就给我趴着,六年前我们活下来了,今天也一样能活。”
然而就在他说出这句话的瞬间,一阵前所未有的密集炮火覆盖了整个山头。
巴鲁惊恐地发现,这次的炮击模式与六年前完全不同,炮弹不再是随机落下,而是有规律地由前沿向纵深延伸,仿佛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抹平整个阵地。
四处飞溅的弹片无情地收割着生命,一个古尔士兵刚抬起头,就被飞来的铁片削去了半边脑袋,红白之物溅了旁边同伴一身。
另一个波斯士兵的胸膛被破片贯穿,他低头看着自己汩汩冒血的伤口,发出不敢置信的哀嚎。
“安拉啊!这一定是噩梦。”
一个年轻的古尔士兵抱着头蜷缩在战壕里,歇斯底里地哭喊着:“无所不能的主啊,求您让我从这场噩梦中醒来吧!”
又一个波斯士兵在爆炸声中疯狂地划着祈祷手势,眼泪混着泥土在脸上流淌。
“这一定是真主降下的天罚,我们一定是在与天兵作战。”
他的哭喊很快被新一轮的炮火轰鸣吞没,阵地上只剩下绝望的哀嚎和持续不断的爆炸声。
“这不是六年前的火炮了。”
巴鲁已然明白了这个残酷的事实:“他们。他们已经把火炮变成了另一种武器。”
当炮火终于停歇时,巴鲁挣扎着抬起头。
眼前的景象让他这个身经百战的老兵也不禁倒吸一口冷气。
遍地狼藉,尸体横躺、鲜血肆流,焦黑的土地上遍布弹坑,仿佛大地的疮疤。
残破的旗帜在余烬中无力飘动,断肢与兵器散落四处,鲜血染红了每一寸土地。
一些幸存的老兵正从废墟中爬出,他们眼神空洞,脸色煞白,浑身颤抖,如同从地狱归来的游魂。
辽军主将耶律休铎望着这些被吓掉精气神的士兵,也顾不上愤怒,而是面露狰狞,怒吼着说道:“北疆人的兵马要杀上来了。”
“不想死的就拿起武器,准备迎敌。”
山口后方,辽军大营。
耶律直鲁古的耳边传来火炮的轰鸣声,死死攥着马缰,指节发白。
身旁的塔阳古声音发颤:“陛下。这炮火。“
“耶律休铎危险了。“
耶律直鲁古听完探骑的汇报,脸色铁青:“但朕相信他一定能守住山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