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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60章 北京商号(第2页)

送往内务府的货物,不约而同的把品质提至最高,分量给得最足,唯恐被挑出一丝错处,成为被民国特派员清算的由头。

他们动用一切关系,像鼹鼠般拼命打探宫内的丝毫风声。民国特派员今日是否又提审了谁?马佳绍英在处置罪臣上脸色如何?醇亲王载沣可曾过问采买之事?

每一点捕风捉影的消息,都被放在心里反复煎熬、解读,试图拼凑出未来的方向,却始终只得一片迷雾。

最令他们感到无措和利润锐减的,是交易核心环节——“报价”上的变化。

这个最核心、也最隐秘的环节上。

往日,这是一场心照不宣、配合默契的“双簧”。

商号报上留有充足“水分”的报价单(比如市价六元的米报十元),内务府经手官员不仅照单全收,往往还会“体恤下情”,主动将某些单价再“核实”得更高一些,以便双方从中勾兑得益。

多出的利益部分,双方按约定好的比例勾兑。整个过程心照不宣,行云流水。

如今,这戏唱不下去了。

新上任的广储司官员,面对商号递上来的、依然留着不小“溢价空间”的报价单,态度变得极其“耿直”甚至“笨拙”。

例如,“永丰号”递上一份各成色粳米报价单,仍按旧例留有空间。

新司官会拿起一份不知从何处得来的、字迹工整的“京津粮市旬日行情录”,对照着,用朱笔在单价旁批注:“据查,本月上等无锡粳米市价至昂不过每石六元二角。此单所开七元五角,缘何高出如许?请详附成本说明。”

那语气公事公办,毫无转圜余地。

又或者,对“六必居”的酱菜报价,新官员会沉吟道:“旧例单价固可参考,然今时不同往日。民国特派员虽已离开皇城,然新颁《稽核条例》明文要求,‘物料价须与时价相衡’。此酱瓜之价,似仍可斟酌。”

这些新任官员不再主动帮商号“抬高”,反而开始认真地“砍价”,虽然这“砍价”的依据,是一种他们并不熟悉、却无法反驳的“市场规则”和“明文条例”。

那层赖以生存的、丰厚的“溢价”油脂,被新官员们用“市价”和“条例”这把新刀子,公然且毫不留情地刮去。眼见着真金白银的利润,如指间流沙般逝去。

这些话,像软钉子,扎得各商号东家们又痛又慌。

商号东家们摸不清,这新官究竟是真想革除积弊、做个清官,还是故作姿态,等待他们献上更高明、更隐蔽的“诚意”?

亦或是奉了内务府大臣或更高层级的密令,在进行某种整顿或试探?这种不确定性,比明确的贪婪更让人恐惧。

他们仿佛一群在冰面上行走的人,旧冰层已然碎裂,新冰层看似平整(持续不断的订单),却薄得透明,不知何时会“咔嚓”一声彻底崩陷。底下,是名为“民国法度”与“宫廷肃贪”的刺骨寒水。

他们战战兢兢,不知下一步该踏向何方,更不知哪一脚下去,便会冰层碎裂,坠入那名为“清算”的万劫不复深渊。

往日与内务府交易时那份隐秘的“底气”与“亲近感”,已荡然无存,取而代之的,是一种弥漫在所有老字号心头、空前强烈的

“朝不保夕”

之感。

那个凭借“默契”与“勾连”便能稳获暴利的旧时代,在民国元年这个初夏时节,随着那些被罢黜抄家的官员一起,确凿无疑地、轰然倒塌了。

而新时代的门槛,冰冷而陌生,他们尚在门外惶恐徘徊,让他们这些旧日的“皇商”,倍感踌躇与寒冷。

说是新政府没有皇帝了,改朝换代。可对北京城的百姓而言,赋税依旧沉重、权力依旧专断、生活秩序未曾改变。

同内务府官员有着密切联系的商号东家们,眼瞧着不少的官员被抄家,时刻担心着双方的利益勾兑,会被民国政府以此为由进行敲诈勒索。

况且与内务府的买卖,关乎切身利益,唯恐经过此番动作,收不回以往垫付的货款。

这半个月,他们是在一种集体性的噤声与观望中度过的。

但仍有不少商号东家私下书信来往,商议对策。六月初,瞧着醇亲王离开了北京城,便有商号东家谋划聚会。

确定戌正时分在天福堂后院阁搂会面。

窗纸被暮色染成昏黄,屋里早早点了灯,却将八张神色各异的脸映得愈发晦暗。

天福堂这间从不待客的后院秘阁,此刻门户紧闭,连伙计都被打发到了二门外。

空气里弥漫着上等武夷岩茶的焦香,却压不住那股子从人心里透出来的焦躁。

在座的,是同紫禁城有紧密联系商号当家或心腹——专供南粮的“永丰号”米行李掌柜、包办苏杭绸缎的“瑞昌祥”少东家、采办东北山货的“兴隆记”二爷、承办官窑瓷器的“聚鑫斋”老板……往日里,他们是跺跺脚四九城相关行当都要颤一颤的人物,此刻却个个如坐针毡。

“都说说吧,这往后……饭还怎么吃?”

打破沉默的是“永丰号”李掌柜,他手里的茶盖碗,磕着碗沿,发出细碎而恼人的声响。

“咱们那位‘老朋友’,内务府的郎太监,前儿夜里……在牢里用裤腰带把自己挂房梁上了。”李掌柜声音干涩,“底下人递出话,说是受不了民国特派员的磨,一笔笔账,连光绪二十八年他克扣的灯油钱都翻出来了。”

一片死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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