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青霄如此说道。
他是遁甲门人,懂寻龙的山水之势,但也仅仅是懂,真要说专业,那肯定算不上。
因此,他只知道有“对势”一说,却不知具体山势在哪,这点上,他是完全不如云子良的。
只知道大概是明西区的洼地、天坑,他无法精确定位,便不能在终点处截杀——他都不知道终点具体在何处。
“比起截杀镜中人来,太麻烦了,为何我们不直接去雪山,杀了小先生?”
遮星问。
“小先生已经踩住了山眼,山势已起,杀他,比毁掉祖树金钟还要难上许多。”
赵青霄喊道。
“那便去截杀镜中人。”
遮星隐于雾中,在雾中如电一般穿梭,可她却只见到了满城的白狐狸,
一片连着一片,一团连着一团,以各种路径,奔向明西区。
“到底该杀哪一只?”
她要以雾眼,望穿镜中人所在的位置,可那些狐狸,每一条都蜷缩着一只尾巴,哪只巨尾中,都有可能裹住了镜中人。
“我就全部杀他们一个干净。”
如电的遮星,连番袭杀,只消几个瞬间,明江府中,便盛开了数十朵血红的小花。
不断有白狐被斩首,
斩首后的狐狸,却依然紧紧蜷缩着一条狐尾,只有遮星真身亲临,将那狐尾踩断,掰开,才知狐尾之中,是否藏着镜中人。
如此一来,这些执拗的狐狸,反而让遮星寻找镜中人的速度缓慢了一分。
哪怕只是缓慢十来秒钟,甚至是两三秒,也为承载着木华的那头巨狐,争取了短短的奔跑时间。
“万狐相送?谁想来的鬼主意,好生狡猾。”
遮星连续斩杀了数百只白狐,而最快的狐队,已经奔跑进了明西区,其余的狐队,也不遑多让。
赵青霄则靠着“龟甲”,进行连番推演,推演哪只狐狸才是正主,可是连续推演七次,遮星也按着他的指示,斩杀了七只狐狸,没有一次推演得对。
……
“推演不了的。”
云子良安慰着喜山王,说道:“有句话,叫钱不入急门,同样的,卦也不入急门,赵青霄此时心焦,哪怕他是遁甲九炷香,也算不准位置,
更何况,狐族灵性太足,本就对推演有了很大的干扰。”
“希望如此。”
喜山王的心,始终悬在心头——他倒是想着,赵青霄毕竟是遁甲九炷香,遁甲一门,除了布道阵之外,最擅长的便是算卦,没准真算准了呢?
他只得跟狐族的人,发布了密信:遁甲高人出手,要算胡木华的位置,你们将灵力皆数放出,扛住遁甲神算。
……
天机不如人算,双方相持,狐群却先露出了破绽,
在一只狐队翻山之时,一抹青色的袍角,竟然没有被狐尾裹严实,露了出来。
巨狐之身,只有茸毛,哪里会有人类衣物?
遮星的雾眼当即便发现了踪迹。
“遮星大人,我又卜出了一卦,这一卦,一定算得准,那位镜中人,已经跟着狐狸,奔行到了月行山,朝着沉木山跑去。”
“月行山?”
遮星初摸估计了位置后,见那露着袍角的狐队,正在天方木栈处奔行,与月行山,至少有数十里之隔,当即便骂道:“算你娘的鬼卦!镜中人在天方木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