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郗安与越辉便选中了朝堂之上势力最旺的两个人,他们一人拜林倾白为师,一人拜楚将军为师。
十二年,整整十二年!
他们在朝堂之上佯作明争暗斗!佯作阵营不和!佯作并不相识!
皇上乐见其争,便心安理得的将朝中所有军事大权平分交由二人。
却殊不知,无论权利在二人之间如何纷争,终究是进了一人口袋。
苍门之案被交于二人之手调查,苍门之人屡屡犯案,却久久查不出结果。
所有人都以为是苍门中人隐藏太深。
可若调查之人便是苍门之人呢?!
这十二年,他们瞒过了皇上,瞒过了林倾白,瞒过了朝中大臣,瞒过了除了他们二人之外的所有人!
所有人都像个傻子,被他们欺骗的团团转!
步步为营!句句谋心!
林倾白活了几千年,都做不到如此这般谋算。
乃至在一个时辰以前,林倾白还自以为自己算出了郗安手中的所有兵力,算出了这场战局。
他去找越辉,希望能在郗安大错铸成之前,拦下他,阻止他,甚至救下他。
而如今,朝中兵力皆握于郗安一人之手,再无人能抵挡他手中的刀剑。
谁也救不了了……
林倾白痛到麻木,痛到觉得可笑,他闭上眼睛心一横,调转马头,挥鞭狠狠的抽向了马尾,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之时,飞快的御马朝着城楼跑去。
他从未跑过如此的快,耳边那番风云呼啸的声音像是他又回到了仙界。
他踩在云端,只用一个飞身,便可以腾云驾雾,万物皆抛在脑海。
他听见身后的人有人在追他。
还听见郗安怒声的喊道:“不许放箭!!!追!!!”
郗安的声音真的很大,大到他跑的那么快,耳边的风声那么大,还是可以清楚听见郗安喊声中的怒气。
郗安以前从未那么大声的吼叫过。
林倾白知道所有人都以为他是要跑去宫中传信。
现在皇上还有众大臣都在皇宫中,对外面发生的丝毫不知情,可是就算有人此时能御马回去通风报信也来不及了。
他不是想要回去传信。
那样太慢了
只见林倾白御马飞奔到了城墙下,他跳下了马,白靴踏上了城楼古旧的台阶,一步一步飞快的往城楼上跑。
他跑的白衣翻飞,如云上的烟雾一般。
城楼很高,越到上面台阶就越是陡峭,不知道往日病弱的林倾白是哪里来的力气,他飞快的跑着,没有一刻的停歇,甚至连那些来追他的将士都被遥遥甩在了身后。
所有人都不知道他要做什么,只有他知道。
那个城墙上有他想要的东西。
林倾白踏上高墙之上,立身于一处废弃的树叶堆前停住了脚步。
城墙之上多年无人打扫,到处都是干枯的枝丫树叶,而林倾白身前那一处的树叶堆的最高。
只见林倾白没有半分的迟疑,在万人瞩目
中从衣袖中掏出了一把火绒,挥手将火绒扔到了树叶堆处。
接连多日的艳阳天让树叶变得无比易燃。
仅是火绒触上树叶的瞬间便烧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