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此獠定是官军大将!”
不远处,绰号小养由基的庞万春弯弓搭箭,瞬间瞄准了刘延庆。
“节帅小心!”
一名西军小校竭力提醒。
远处,刘延庆似有所觉,他刚要有所动作,忽而,一支利箭已然凌空而至。
这一箭来得格外凶狠,刘延庆避无可避,“噗哧”,利箭穿颈而过,他捂住伤口,似乎想要说些什么,然而,窒息之后,他抽搐着流血而亡。
不知是谁,陡然发出一声惨呼:“刘节帅战死了!刘节帅死了!”
军中只有一个刘节帅,那便是刘延庆!
刘延庆死了?
许多人闻声回顾,再也顾不上什么战阵防线了。
一时之间,西军大溃。
“刘节帅死了,败了,败了!”
生死攸关之际,刘延庆活着,尚能振奋军心,使其勉力一战,可刘延庆一死,刚刚凝聚来的勇气便瞬间消散。
这时,绝大多数西军只有一个念头,那就是逃!
逃得越远越好!
当第一名西军转身逃走之后,很快有第二个、第三个人跟上。
偶尔还有几个刘延庆的亲卫试图阻止溃兵,为主将报仇,可他们很快就被溃卒淹没了。
太平军衔尾追杀,轻易杀死一名名西军将士,就在刚刚,这些家伙还在与太平军大呼鏖战,可军心溃散之下,他们连亡命一击的勇气都没有了。
胜败,就在瞬息之间!
一些溃卒将追兵引到了童贯所在的中军大营,这里是整座营地地势最高的地方。
外头有木栅栏,因为泡过水的缘故,栅栏有高有矮,并不齐整,这让不少军卒难以通行。
绝望之下,有人甚至对着同伴拔刀相向。
若不是太平军及时赶到,自相残杀的西军极可能死伤数百人!
“缴械不杀、顽抗者死!”
在太平军的威慑下,一名名西军放下武器,跪地求饶。
大步赶来的牛皋踏过一具具尸首,行至大营深处。
连番鏖战,牛皋血染征衣,他看到,己方战士神采飞扬,大声吹嘘着战果,而此时,一排排西军将士如同待宰的牛羊一般,一脸的死灰。
见到牛皋来了,太平军纷纷行礼。
“都歇着吧,可曾抓着童贯?”
“童贯被咱堵在屋里了,插翅难逃!”
牛皋激动不已,这可是真正的大人物,论身份地位,都要比刘延庆要高上数倍!
“好,好得很,此役过后,我一定亲自为你们向方公请功!”
话音刚落,牛皋便来到木屋外,朗声说道:“某乃先锋将牛皋,童相公可有话要说?”
童贯叹了口气:“刘延庆何在?”
“刘延庆已被我军庞万春射杀!”
刘延庆一死,西军便大势已去,想要绝地反击都成了奢望。
童贯意兴阑珊,“我想见见方腊,可否?”
“自然可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