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象不到,德文希比她更早,似乎就等着她的到来。
他坐在睡椅上,合着眼,听到她的脚步声,直接阴森森的开口:“姜惜之,你的招数还挺多,让我两个儿子都为你神魂颠倒,让你穿着我准备的礼服去舞会,你不仅不按照我的要求,还去招惹温西里,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!”
姜惜之慢条斯理的走到他面前:“我不是解释过了,不是我想招惹温西里,是他主动来的,我就算是z国人,也知道黑色在你们西方人的眼里代表不吉利,我穿着去舞会,你不就是让我背受指点吗?我还以为你放下对我的偏见了,结果是变本加厉了。”
德文希睁开眼,眸色森冷,对她的言论不满意:“你这野丫头……”
他又想要打她,姜惜之道:“你除了用武力压制就没了吗?”
她的话让德文希又放下了手,冷哼一声:“你不要忘了你在我身边的目的,要是想见到那两个孩子,你就得听我的话,不然你们都别想见到孩子,惹怒了我,那两个孩子会变成什么样子,我就不清楚了!”
他抓住了姜惜之的软肋,她只能收敛的说:“知道了,先生要打要骂便是,我不还手也不还嘴。”
德文希没有动手,而是冷淡的说:“你不准再见慕南舟,不准破坏他们的婚姻,我可以考虑让你见到那两个孩子。”
姜惜之有片刻的迟疑:“什么时候让我见孩子?”
德文希说:“那就看你了。”
“先生,你太看得起我了,我没有破坏他们婚姻的能力,你说的我都会照做的。”姜惜之乖乖顺从了她。
“把那个轮椅拿过来。”德文希又道。
姜惜之见他今天脸色寡淡,身体似乎不太好,她按照他的要求把轮椅移过来。
他自己站起来,也不需要人扶着,杵着权杖坐在轮椅上,说:“推我去一个地方。”
室内,比较暖和,他穿得比较单薄,况且身体也不如从前,这推出去不是会很冷。
姜惜之想得比较周到,德文希再怎么不近人情,也得为他的身体着想,还是拿了一件他平时穿的大衣披在他身上。
她推着他出门,外面有露水,还有一层薄霜,温度很低,姜惜之都感觉到冷了,不知道这么大早他要去什么地方。
按照他指定的路线,姜惜之终于明白了,他还是放不下后山这一片薄雪花。
上次见,是傍晚,比较模糊,白天能看到后山漫天遍野的薄雪花,就像覆盖了一层大雪。
清晨,雾气缭绕,这场景就像处在仙境一般。
“停下。”
把他推到花的附近,德文希喊道。
姜惜之停下来,站在了一旁。
德文希看着后山遍地的花,难得唇角露出一抹微笑:“你看这花开得多茂盛。”
这里除了草之外,再也没有其他花类的品种。
薄雪是这山头唯一的色彩。
姜惜之也是第一次看到像雪一样的花,纯净,白皙,如女人的皮肤洁白无瑕,她道:“这花真好看,先生很喜欢吗?”
德文希没有往常的疏离乖张,不顾手上的寒冷,擦去花上面的霜:“是啊,这是我亲手培育的薄雪,再美丽的颜色也不及薄雪的万分之一。”
说这话,能听出来他满满的自豪。
姜惜之也没有忘记上一次德文希一个人在这里嘀嘀咕咕,对花说话,也像是在对人说话。
她有种感觉,表面上薄情又多情的德文希,心里可能藏着一个人。
可能与这片花有关。
德文希一会就沉默了,身上盖着大衣,手里拿着一朵薄雪花,靠在椅子上一动不动,似乎很享受与这花为伴。
他身上有很多奇怪的点。
对人没有多少感情,全投入在了这片植物上。
见他闭上了眼,姜惜之便好奇的在这片花丛中走动,逐渐她眼前的世界也是这一片薄雪花。
走着走着,她发现前面不太一样,这山是陡峭的,但她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小鼓包。
她莫名有种亲切感,像这片土地埋葬了她的亲人。
“薄雪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