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了?
受伤了?
可活还是得干——否则,不给饭吃!
饥饿,是如此的难熬,
竟让我在伤痛的情况下还能坚持着把米舂完——而且成绩比第一次好了许多,这次,只损失了三分之一。
我进步了!
但还是免不掉一顿打,因为那个三分之一。
第三晚,四分之一。
第四晚,要舂的米量,多了一倍。
第五晚……
十天后,
当听到消息的堂姐急匆匆自婆家赶回、拉着我起满了新茧的手放声大哭时,
我竟能笑着反过去安慰她:别哭,别哭。既然这么艰难都熬过来了,以后的情况只会慢慢变好;至少,总不会更糟糕了吧!
听了我的话,堂姐含泪笑着点头。
可生活以其狰狞的面目告诉我:我当时——太乐观了!
那年冬天,父亲在摸黑回家的路上摔了一跤,腿上划开一条大口子,又淋了雨,到家就发烧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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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年夏天,当看着父亲的棺椁被抬出家门,我整个人都僵硬了。
明明是盛夏季节,我却一直在打寒战。
原以为对父亲早已绝望,所以对他的离世应该不会多难受,
但待事到临头,才知道那种痛刻骨铭心——不管他后来待我多不好,我都无法象他对我那样看待他;毕竟,他是身边仅存的直系血亲了。
身边,年轻的继母在嚎啕大哭。
可不知为什么,
我觉得她哭得十分十分假。
她还如此年轻,如此靓丽动人,天知道能守多久。
她的儿子还小,她的丈夫已经不在,上头又没公婆长辈主事——这个家,已完全成了她的天下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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令我和所有族人吃惊的,正值青春的后母并没忙着改嫁。
不过,很快整个家族都看出了其中的猫腻:继母娘家的兄弟子侄开始在父亲留下的铺子中出现。没多久,甚至连田庄的管家也换成了继母的亲戚。
就算明知道不对,但我能怎么办?
兄长出走至今,生死未卜。父亲名下只有小儿子一个继承人。继母作为继承人的生母执掌家业,是天经地义的事。
而我,只能敛眉低头,尽量不在继母面前出现——在自己的家里,活得象一抹影子。
可是随着时光的流逝,
我愕然发觉无论我怎样谨小慎微,怎样吃苦耐劳,怎样逆来顺受,日子却越来越难过了起来。
特别是继母看我的眼光,总带着厌憎和古怪。
我想不通。
如今,她已经占尽了家业;我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女孩,到底能碍着她什么,以致于处处针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