并且的并且,单刀直入一下就找到了浦新觉……
浦新觉就坐在球场边昨晚我们坐过的那张长椅上。
仿佛就像早已准备好的,随时等我到来。
我走到他的身边,他便抬头微笑着跟我说了一句:“恭候多时……”
事情到了这里,颇有些男同双向奔赴的恶搞趣味。但事实上,我和他都明白,我们并不是GAY。
121先生大义请先生赴死
说到底,是我一塌糊涂的生活无处宣泄倾吐,而浦新觉恰恰是那个可诉说的树洞。是我亟待迫切需要一个出口,不想一个人活生生把自己憋死。
但何以这样只见过一面就能确定认为他就是那个理想的树洞?非要说个理由,那就是第六感。
第六感这种东西,我有,但不多。
虽不多,但有时它就是邪门的准。
因为觉得他是个可靠的树洞,所以他应该就是可靠的树洞。不容反驳。反驳就是你对。
我站着问他:“今晚没打球?”
他回答:“投了几个来着。但觉得没什么意思,就坐在这儿了。”
“我可以现在就坐下吗?”
“当然。请便。”
“这么说,可能有点唐突,”我一边坐下一边说道,“你昨晚说我的,「失恋并不可怕,可怕的是我觉得我走不出来」,这句话细想之下,简直屌炸了。我就觉得,你肯定是那人间清醒,我必须来到你的面前,接受更多的醍醐灌顶!”
“呵呵,随口说说的啦!我哪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牛逼。反倒是你这反射弧有点长啊,昨晚说的话,你今晚才来激动……”浦新觉说。
“总该是有很多东西,是后知后觉的嘛。”靠着长椅,我也呵呵而笑,拿出烟,顺手就给自己点上了一根。忽然又想到了什么,于是把烟盒递了过去,问他:“抽吗?”
浦新觉摆了摆手,道:“不。这玩意我沾不了一点,一抽就喉咙痒,咳得贼厉害。”
我说:“哦。”
然后收好烟盒,自己又吸了一口嘴上的烟。
望了望球场,我也终有感而发,吐了一口烟雾,我说:“有些朋友一眼就能感觉相见恨晚,你就属于是这种……”
浦新觉继续笑笑:“呵呵,这么抬举我哟。你这么一说,我发现我也有这种感觉。所以我相信,今晚你一定会来的……要不……事不宜迟,讲讲你那失恋已久的故事?”
此刻我们达成共识。
浦新觉身上的确有这种洗炼过的沉着冷静,并且更像是一个聊斋先生,为我沏好茶水、准备好纸墨笔砚,等待我的故事呼之欲出,然后欣然地记录下来。
于是我开始了那淡淡的诉说——
故事从「一年前,我遇到了这么一个女孩,她的名字叫做河莉」开始,然后讲到那「所以,就这样匆匆分手了」结束。
中间发生的与别的女生的所有插曲,我也如实道来。
讲了很久很久,浦新觉也一言不发地听了很久很久。
直到我把故事彻底讲完了以后,他才正襟危坐,看着我的眼睛,对我说道:“难道你不觉得,上天已经待你不薄了吗?至少你目前的所有故事里面,都没有任何一个女孩到处去说过一句你的不是。”
“啊,是的呢。你不说我都没察觉,真是这样。”我也忽然有所醒悟,“虽然我一无是处,从头到尾都那么糟糕,却也没人咬牙切齿到叫我去死。”
“所以这说明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