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他一句话。
平静。
却震碎了所有人的犹疑。
“封孤、沈见深——护尘妤退到第七风口。”
“黎惊弦——封后六。”
“孤川——随我进山。”
尘妤像被雷劈了一样:“进……山?殿下!现在进去会死的!”
宁凡握着她肩,力道沉稳而温柔。
“——这山,本就是为我开的。”
风声忽变。
怨火冲天。
裂缝继续扩张。
裂火山像是在发出真正的“醒来”。
而宁凡,抬刀,踏火,向山而去。
他的火脉在燃。
火王的执念在燃。
整个北境的命数,也在燃。
——
风声在破庙残垣间来回回荡,像某种古老、被压抑了千年的低语。
清晨的光从破掉的屋檐洒下,落在那具被尘埃半掩的青铜秸秆上,它原先的金纹此刻像是刚从泥土里出土的雷脉,静,但潜着要爆裂的趋势。
宁凡站在门口,看着那件沉默的金属,眼底的寒色一寸寸深沉下去。
他知道它在等待某个时机。
也知道它并非完全失控,而是——被谁“唤醒”过。
脚步声在外头响起。
尘妤推门而入,手里还捧着一盏昨夜未灭的青灯,灯芯闪着极弱的火,火光像是被风嚼碎。
她的视线落在青铜秸秆上时,整个人像被什么无形之力牵住,瞬间僵住。
“它……又变了。”尘妤轻声说,像是在压着某种不愿让人听到的颤意。
宁凡抬眼看她:“你是第一次见它这样?”
尘妤没有回答。
她只是缓缓走近,像是被什么牵引般,蹲下,伸手触向那片带着寒意的金纹。
宁凡眼底一闪:“别碰——”
下一瞬——
青铜秸秆像是突然“苏醒”了一瞬。
火纹骤亮!
金丝纹路如细枝疯长,顷刻间攀上尘妤的指尖。
尘妤猛地吸气,仿佛某种刺痛顺着血脉直往心口反灌。
宁凡一把将她拽回,袖子被金丝灼出焦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