尘妤勾着唇,眼睫轻颤。
“……我……没松。”
宁凡胸口猛地一震。
就在这极短的一息——火底深处突然亮起一线光。
不是火光。
是某种更古老、更深沉的印记,被尘妤的血脉激醒。
那光只一闪,整个火底的流向就改变了。
从吞噬,变成牵引。
尘妤被那束光卷入中心。
宁凡被迫跟着她一起坠了下去。
像落进一个没有尽头的井。
四周的火丝不再撕裂,而像无数只冰冷的手,在探查,在触碰,在判断这个闯入者的命运。
尘妤苍白地抬头。
火光映着她的五官,像把她所有的力量都掏空了,只剩下那一点点光在咬牙撑。
“宁凡……”
她呼唤他。
只叫了他的名字。
宁凡握着她的手,贴上她的额头,像要把自己的生命逼过去:
“我在。”
尘妤眼角轻轻湿了。
火底深处突然传来第二声嘶鸣。
那声音不像愤怒。
更像在衡量。
像在看着一个异族的生命,是否值得留下。
尘妤胸口骤然抽痛。
她被那声音震得呼吸都散开,浑身的火纹像被刀刻,疼得连声都发不出来。
宁凡抱着她,手臂却像被火烧穿。
尘妤勉强靠着他的肩,唇色苍雪般的白。
宁凡急道:
“痛得说话都难?你撑着——”
尘妤轻声:
“不,是在……叫我。”
宁凡怔住。
尘妤艰难抬手,指向火底最深处那道亮光。
“它……在找我。”
宁凡想问“为什么”,可尘妤已经闭上眼,像感应到了什么极深的声音。
她的声音极轻:
“它……认得我。”
她又道:
“或者说……它认得,姒族的那一声心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