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气再次瞬间沉死。
宁凡的指尖在火羽表面顿了一瞬。
尘妤震惊得连呼吸都忘了。
“她……为什么要封我?”
宁凡问得极轻,却像刀锋轻触最深的伤处。
老人泣道:
“因为真正的火脉承嗣……会被整个姒族的诅咒追逐。”
“她不想让您……背负她背负过的命。”
尘妤喃声:“她在逃……族脉的宿命?”
“不。”
老人摇头。
“她在……护着您。”
火羽在宁凡掌中微微发光。
像是某种迟来太久的回应。
宁凡站起。
火光从他侧面照过去,让他的影子在井壁拉得极长,像一段压着山海重担的命运正缓缓苏醒。
他轻声问:
“继续。”
老人抬起头,眼泪像被夜风刮干:
“陛下……那一年,整个宫城以为您母亲觊觎姒族重权,可只有她……知道真正的火脉承嗣不是荣耀,而是血祭。”
“真正的承嗣……要替整个族脉承担衰歇的代价。”
尘妤脸色瞬间苍白:“所以才有那些诡异的死亡?那些火脉暴走?那些夜里烧得像祭礼一样的火光——”
老人痛苦闭眼:
“是的。那就是姒族最古老的血脉反噬。”
宁凡沉声:
“她怕我……也被反噬?”
老人声音破碎:
“她宁愿被外界误解……宁愿背负罪名……也不愿你继承那道诅咒。”
尘妤低下头,指尖轻轻颤着:“她……在救你。”
老人点头:
“是。为此,她折下了这半片火羽,用它……封住了您身体里最深的火脉核心。”
宁凡眼底第一次闪过一丝难以言述的情绪。
不怒,不痛。
却像一段沉得无法言说的重量缓缓压下。
很久后,他问:
“那她……为什么要把火羽交给我?”
老人颤声:
“因为……她知道火脉终会衰尽。”
“到最后……可能只有您——能点亮新的文明火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