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是火脉在对他开刀。
也像是影在伸出黑暗的触须迎接他。
整座皇城的灯火,在那一瞬全部往中心倾去。
像潮水被吸向深海。
苏浅浅几乎立刻意识到了什么,脸色瞬间发白。
“皇城……在向火井沉。”
宁凡点头。
“影在吸。”
“它要提前打开井口。”
苏浅浅呼吸急促,胸腔几乎要炸裂。
“它要你——”
“对。”
宁凡淡声:
“它在要我。”
他像是在陈述某个早已知晓的事实。
不惊。
不怒。
更不慌。
像是一个人终于走到了命运写下的那条线前。
火井的红光越来越亮。
亮得像在呼吸。
亮得像某种古老的心脏在跳。
脉搏深沉。
带着影的寒。
也带着火的热。
那是完全相反的两种力量,在同一条地脉里互相撕扯。
空气被拉得痛。
宁凡终于停在火井前数丈。
脚下石砖上千年未动的火纹一条条被压亮。
像是全部在为他的到来让开道路。
风停了。
火停了。
影的声息却越来越近。
“……来……”
“火脉之子……”
“来……”
那声音像在宁凡耳边,又像在他心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