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荆川府有什么特殊?杀人都合理合法起来了。
白柳先生见周玄不太知晓荆川府的局势,便解释了起来:“大先生有所不知,夜先生背后链接着一头异鬼,名唤「地子」,
这地子,并不在天穹神国之中住着,它就住在京城府中,对于井国来说,他是极重要的,地位很是超然。”
周玄听得更是诧异了,问道:“地子能为井国做些什么?为什么地位会这么高?”
“预测不祥之人。”
白柳先生说:“地子的形态,酷似一个婴儿,他每天大量的时间,都在沉睡,沉睡中的它,便成了一个梦,与井国大陆融为一体,
井国的命运,他能感知得到,一旦民间出现了危害井国未来的不祥之人降生,它便会通知夜先生,集结人马,将那新降生的不祥婴儿,斩杀掉。”
“哦……原来如此。”
周玄听到这儿,便明白夜先生为何这么嚣张了,原来是有这么个权力在。
一个新降生的婴儿,是否不祥,全由「地子」说了算。
这位「地子」若是不说假话,只靠神通辩别不祥之人,那倒还好,但是——假如他心中也藏着利益呢?
荆川府中,哪个大家族得罪了夜先生,地子便说他家新降生的婴儿是不祥之人,奉了京城的密令,前来击杀,那大家族上哪儿说理?
寻龙堂口也是这般——那个寻龙大天师,敢和夜先生作对,那极有可能“无后”。
断人子嗣,这在世间,便是最阴毒的勾当,而这种恶行,却成了夜先生手中阴损的生意。
夜先生有这个特权在,便拿住了豪门家族、大堂口的命脉。
周玄说道:“婴儿是不会讲话的,而他们是不是不祥,也是「地子」一句话的事儿,京城府,没有想过如何限制「地子」吗?”
这种“福祸预言之人”,若是没有强力的规矩去限制它……那不等于养了个蛊?
“以前是有的。”
白柳先生说道:“曾经京城府尚有王城的时候,天下四大道门,都有极厉害的人物,前往京城,充当四大国师,
「地子」的每一道预测,都需要经过国师的推演,只有三位及三位以上的国师,认定了地子的预测是准确,夜先生才能拿到‘猎杀文书’,去人间狩猎不祥之人。”
“但在三百多年前,王城被推翻了,地子的预测,只受遁甲堂口的监督之后,便一切都变了。”
“不用往下说了,我明白。”
周玄听到这儿,也想起了云子良曾经老是挂在嘴边的一桩事情“我们祖上出过国师”。
原来国师,便是用来制衡「地子」的。
他还想起了天地棋局之时,那个嚣张跋扈到了极点的遁甲大法师赵青霄。
那遁甲大法师,为何如此嚣张?不就是因为和地子狼狈为奸了吗?
“两个堂口,都是阎王变了小鬼,祸害遗毒不浅。”
周玄感慨到此,便对白柳先生说道:“白柳先生,待会还要麻烦麻烦你,帮我带个路。”
“大先生要去何处?”
“去一去夜先生的总堂,我要见见那位夜先生的大当家。”
周玄说道。
“您就单枪匹马的过去?”
白柳先生有些担心周玄。
“我一个人,便代表了平水府的游神司,怎么能算单枪匹马呢?”
周玄实际想说——我还真打算一个人去会会那位大当家的,但他怕刺激到这位须发皆白的老说书人,便将真相暂时埋在肚子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