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,就是他!从天香海鲜市场起来的,据说整个海鲜市场都要给他5%的保护费才能营业下去。”
“你怎么认识的?”
“他现在要做物流,我们公司的老总提到过,挺愁的。这人路子不正。”
“他以前坐过牢,认识一些人。”文卿淡淡的说,从旁边的热水器里接了杯水,放在伍兵面前,“今天的事,是他主使的。刚才——也是他找我。”
“呃……你怎么得罪他了?”伍兵有些诧异。打个不恰当的比喻,文卿生活的世界是天上,他和宋沙都属于泥巴土底。
“他妹妹死了。你知道吧?”
伍兵点点头:“听说死的不太好。”
“先奸后杀,传说是。我是那个犯罪嫌疑人的代理人。”文卿指指自己。
伍兵慢慢长大嘴巴,指着文卿,不知道该说什么,末了才来了一句:“你、真有胆!”
“过奖了。”文卿自嘲的笑笑,“法律援助项目,轮到我头上,只能自叹倒霉。不然今年司法局的考核就甭想过了。”
伍兵不太明白,但也知道是非做不可,“所以,你就得罪他了?”
“他不希望任何人给朱光尘辩护,放话说谁敢接这个案子谁就是跟他作对。我接了。”
“法律有法律的规定,他凭什么干涉!”伍兵愤然而起,“太不像话了!这个宋沙真以为他是天皇老子么!还有没有王法!”
文卿看着他在不大的客厅里走来走去,静静的等着结论。心里暗暗的揣度,其实伍兵心里的王法也未必是自己理解的法律,但是这不重要。
伍兵终于停下脚步,慨然点头:“行,我留下。”
文卿松了口气,“作为报偿,我不收你房租了。今天就不要走了,明天把东西搬来吧?”
她想轻松一下气氛,但是最后一句又有些暧昧。
伍兵突然有些慌乱,躲闪着文卿的目光说,“哦哦,好的,好的。”
“谢谢!”文卿松了口气,“里屋有沙发床,一会儿我给你搬出来。”
是夜,文卿略略想了想伍兵破门而入的可能,便酣然入梦;门外,伍兵翻来覆去,鼻端若有似无的馨香,扰的他彻夜难眠。
天光大亮,太阳温温的露出半边脸。打开窗户,朝阳路上轰鸣的车流好像海边永不停止的涛声,即使早晨,也没有半分减弱。
同样不休息的还有素有“老强”之称的严律师,才刚刚六点半,电话已经打进来了。这已经算是客气,他要求文卿二十四小时待机,也曾经凌晨三点打电话交代工作。
文卿深吸一口气,抹了抹嘴角的牙膏,清清嗓子,接起了电话,“我是文卿,严律师,这么早?”
“呵呵,文卿,看来你起的也不晚啊!不好意思,打扰你了。”严律师一向客气,说话也不快,大早晨的慢条斯理的打电话,语速和下午的例会一样。
“没有,刚起。对了,什么事?”大家时间有限,寒暄之后赶紧入正题,文卿觉得两腮的皮肤有些紧,单手沾了些柔肤水慢慢的点着。
“唔,有个离婚的case,你要不要接?”
“我行吗?毕竟刚做,要不我还是给您打下手好了。”
“这个case我看过了,比较简单,被代理人证据准备的也很充分,正好让你练练手。”
“哦,那谢谢严律师,我大概八点半左右到办公室,我看看卷宗吧。”
“行。我已经把东西放在你的共享里了,然后下午的时候当事人过来,看一下证据。你记一下他的电话,叫米倍明。”
文卿记下电话,又确认了一遍,结束前,严律师又叮嘱一句:“这是贾庭长介绍过来的。”
文卿心里明白,“知道了,还是老规矩吗?”
“嗯。”严律师没有多说,有些话不能说,知道就行。
文卿放下电话,这官司是不用打的,铁定他们赢,关键是要做足面子。
放下电话,文卿看着已经站在门口准备走的伍兵,没想到世界上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