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二十一岁的时候,自己在干什么?
不用回忆,看看景泽阳就知道:没心没肺,吃喝玩乐。
而二十一岁的林思成,已经站在国家级的研究殿堂,主持国家级的重点项目,指导一群他能叫伯伯、乃至爷爷的专家搞研究。
照这么一想,感觉自己之前的二十多年,全活狗身上去了?
两人面面相觑,怔愣了好一会,又看了看景泽阳。
“别看我!”景泽阳撇了撇嘴,“言哥的原话:景三儿,你脑子秀逗了,和谁比不好,你和林思成比?八辈子也赶不上……”
“啊,言大哥也认识林思成?”
“只是他认识林思成,林思成不认识他……但这个放在后面再说,咱们先算算账。”
景泽阳懒洋洋的往后一躺,“驴都知道,上磨前得先添把料。你俩倒好,拿弟弟当日本人哄,眼睛一蒙,再不管三七二十一,就知道拿鞭子抽……”
“呵”的一声,景泽阳斜着眼睛,“来,谁来说说,为什么没人跟我说过,林思成是个捡漏高手?”
两个女孩愣了一下:“啊,他又捡漏了?”
“好一个‘又’?”
景泽阳一声冷笑,又拧巴着脸,像是丢了十个亿的模样,“你们知不知道,我们今天去哪了?潘家园!从前到后,林思成问了我三次,整整三次:景哥,你要有兴趣,就挑一件,我帮你把把关……”
“我倒好,压根就没搭茬……我当时就想着,隔行如隔山,研究是研究,鉴定是鉴定,文研院的研究员那么多,也没听说过谁捡了漏,谁发了财。
我当时还好心劝林思成:林表弟,千万别被坑了……这地儿别的不多,就三多:假货多,傻子多,骗子更多……但你们猜怎么着?林思成眼睁睁的在我眼前捡了三次漏。
特别他那个长两眼睛比瞎了还不如的助理,看一件是假货,再看一件还是假货,最后都要放弃了,愣是被林思成劝着,近乎于白送似的给他挑了一件花板。知不知道人花了多少钱?八百。又知不知道那玩意值多少?十万……”
“我要知道林思成有这能耐,我哭着求着也得让他给我掌一眼。而林思成主动问了我几次?三次啊,整整三次……一想起来当时我是怎么推辞的,我就想哭……”
景泽阳越说越气,“两位姐姐,你们摸摸良心:痛不痛?”
“哈哈哈哈哈……”秦若之着实没忍住,笑了起来。
景素心也笑,又瞪了景泽阳一眼。
堂弟什么性格,他最清楚:说好听点是心理素质好,说难听点,就是没皮没脸。
林思成的性格又那么内敛,她们就想着别忙没帮到,反倒落了埋怨,所以就没告诉他。
但现在看来,两人玩的挺好……
“放心,还有机会。相处久了你就知道林思成是什么性格:你对他好一点,他能对你好十倍……”
秦若之指了指头上的玉簪,又指了指景素心脖子里的玉佩,“上次我们只是帮了点小忙,林思成让安宁送给我们的,都是古玉,值好几万呢……”
好几万的东西说送就送?
景泽阳惊了一下,又努力回忆:“上次,安宁姐让你们去拍卖会那次?”
“对,就是那次,我帮林思成举的牌,拍了十好几幅画,差不多快六百万。”
秦若之压低声音,“他自己举牌,拍了一方乾隆的印,只花了七万!”
哈玩意,乾隆的印……就花了七万?
景泽阳浑身一振,眼珠子直往外突。
今天是他亲眼所见:林思成花几百,一赚就是十万,已经让景泽阳够震憾了。压根没想过,还能更震憾?
捡漏捡到帝印?
去潘家园、琉璃厂问问那些地摊和店铺的老板:他们见天编捡漏的故事,敢不敢这么编?
而且是在拍卖会上,而且是西冷印社的拍卖会上?
没吃过猪肉,但见过猪跑,景泽阳再是孤陋寡闻也知道西冷印社:论对印章的鉴定水平,论对金石学的研究,这家认了第二,没人敢认第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