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建业邀功似地抢答。
“咳咳……”
陆建树疯狂咳嗽,企图小弟能听懂他的暗示。
陆水芙挑眉,从橱柜里拿了一个桃酥给陆建业,让他说完就能吃。
“穷鬼!”
陆建业兴奋地说。
他们家就便宜老爹一个劳动力,陆正国的工资除开生活所需,每个月还要拿出一部分出来寄给远在农村受苦的叛逆大女儿,和给周素芬帮忙带孩子的费用,剩下的勉强够两兄弟交学费的。
虽然也有过迟交学费的情况,但很快陆正国就能借到钱把学费补缴上。
自从陆正国去世,他们家的钱都拿来办丧事了,抚恤金也都给了周素芬,以致于俩孩子这个学期的学费还没交齐。
周铁牛和陆建树是同班同学,平时就和陆建业不对付。
今天刚好在路上遇碰见了陆建树,小兔崽子心眼坏,带着他们班的同学一起嘲笑陆建树。
即便陆建树懒得和他们起冲突,听话地让周铁牛说两句就当做疯狗乱吠。
可是周铁牛显然不这么想,他见陆建树不还手反而得寸进尺,以陆建树不理他是因为看不起他为由,带头和同学们一起打他。
自从陆正国去世了,陆建树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,在陆水芙没回来的那段时间一直是他挺直了小肩膀,帮弟妹们撑起一片天。
作为大哥不能在外惹事。
他被打了没关系,即使受伤了过几天身上的伤口就会愈合。
要是他还手导致周铁牛受伤了,那他们这个风雨飘摇的小家只会雪上加霜,没人会为他们作主。
所以陆建树忍了下来,即使他的一口白牙就快要咬碎。
“你弟弟说的是真的?”
陆建树抬头看向面前面色严肃的大姐,一时搞不懂她为什么要这么关心他受伤的事。
不过转念一想也很正常,一般家长知道自己孩子在外面打架肯定会生气的吧。
所以……她这是生气了吧……陆建树闭了闭眼,有些自暴自弃地点点头。
陆水芙有些坏心眼地戳了戳陆建树眼底的青紫,陆建树一回来她就看见这个淤青了。
太明显了,就像一个黑眼圈一样挂在他俊俏的脸蛋上,她想不注意到都难。
一开始她还以为只是男孩子间普通的打闹,既然俩兄弟不说她也就不问了,晚上给人上点药膏就好了。
她本来只想问问他们是不是每天都去外面捡煤球,是不是都没去上学。
虽然最后她也问出来没去学校的原因,陆建业这个傻孩子把什么事都说了……只是她没想到背后还隐藏了这么多故事啊。
“嘶——”
疼!
陆建树咬紧牙关憋住了。
“不疼啊?”
陆水芙见状“好奇”
似地手下使劲,在他胳膊上的淤青处又按了按。
“疼疼疼!
你干嘛!
?”
陆建树猛地被按住伤口,皮肉的疼痛一时间超过他这个十三岁小男生所能承受的极限,嘴上没把住门关,痛得叫了出来。
“哦,我还以为你是铁做的呢?知道疼你还不还手?”
陆建树被她一句话问得哽住了,憋了半天憋出俩字,“麻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