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温柔、吻、触碰,不过是实验道具,而她是自愿上钩的猎物。
“你早就计划好了?”
黎雨的声音抖如枯叶,带不敢置信的绝望,“从一开始在便利店……”
“黎雨。”
他打断她,眼神突然温柔,温柔得残忍,如怜悯受伤的小动物,“你是个好女孩。”
这句话彻底击碎黎雨,抽干她所有力气。
好女孩不该深夜为他熬夜做便当,不该呼之即来挥之即去,不该在被抛弃后蹲在垃圾桶旁翻找回忆。
她的眼眶烫得像要烧起来,泪水在眼底打转,却流不下来。
她想质问、将心底痛楚砸向他,但喉咙被堵,只能发出无声哽咽。
黎雨转身就跑,脚步慌乱如逃命,眼泪决堤,模糊视线。
操场上体育课的笑声刺耳如嘲笑。
她被人群撞到,课本散落,纸页在风中翻飞。
她跪地捡拾,手指颤抖得握不住书。
白惜的借书证从书页滑出,照片上的他面无表情,如冷漠的人偶,让她心寒。
那天晚上,黎雨吞下妈妈梳妆台里的安眠药。
药片滑过喉咙,冰冷陌生,如坠落的星星,带她沉入黑暗。
她躺在床上,数着心跳,耳边回荡白惜的话:“七天刚好够看透一个人,也够让人死心。”
窗外蝉鸣刺耳如嘲笑。
据说蝉蛰伏七年,只为阳光下歌唱七天。
她与它们何其相似,用尽热情,换七天幻梦,如今只剩破碎空虚。
意识模糊,她闭上眼,心底只有一个念头——若这是结局,就让她沉睡。
——
消毒水的气味如钝刀,切割黎雨的神经。
她盯着医院天花板上的裂纹,意识缓缓回笼。
“黎雨!
你终于醒了!”
乐桃的声音带哭腔,刺破病房寂静。
黎雨转头,看见她红肿的眼睛和凌乱的马尾——这个精致的女孩,此刻狼狈如陌生人。
乐桃扑过来抓住她的手,指甲几乎掐进皮肤,泪水滴在病号服上,烫得黎雨心底一颤。
“你吓死我了知不知道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