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大牛亲自调整炮口,第二发炮弹精准地砸在银尸的头上,“嘭”
的一声,银尸的脑袋像西瓜般炸开,青黑色的脑浆溅了一地,尸体才软软地倒下去。周围的士兵见状,顿时爆发出一阵呐喊:“火炮有用!快开炮!杀了这些怪物!”
营外的黎武坐在战马上,手里的马鞭已经被他攥断。他看着冲进去的银尸被火炮一个个炸碎,气得咬牙切齿,青黑色的血管在额头突突直跳。法王黎禄策马过来,脸色发白,手里的羽扇都在抖:“黎武!不能再冲了!李星群早有防备,银尸已经折损了一半,再冲下去,咱们的家底就要赔光了!”
“我不管!”
黎武拔出腰间的大刀,刀身在月光下泛着冷光,他指着启军营地方向,声音因愤怒而沙哑,“今天必须杀进去!蓝淋的仇,我等了三年,不能再等了!”
他刚要下令让士兵冲锋,金王黎广突然拉住他的马缰绳,语气急切:“你疯了!启军火炮正猛,咱们的人冲上去就是送死!黎贪族长还没到,等援军来了再打也不迟!”
可黎武根本听不进去,一夹马腹就要往前冲,就在这时,启军营里突然冲出一队骑兵,为首的正是武二。他挥舞着大刀,马蹄踏在地上,扬起阵阵尘土,大喊:“黎武!有种跟老子单挑!别躲在后面当缩头乌龟!你不是想为蓝淋报仇吗?老子就在这儿,来啊!”
黎武眼睛通红,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,拍马就迎了上去。两人的大刀
“铛”
地撞在一起,火星四溅,武二的力气大,震得黎武手腕发麻,刀差点从手里掉下去。他趁机一脚踹在黎武的马肚子上,战马吃痛嘶鸣,前蹄扬起,黎武差点从马上摔下来。武二紧接着又是一刀,朝着黎武的肩膀砍去,黎武急忙侧身躲开,肩膀上的甲胄还是被砍出一道口子,鲜血渗了出来。
“撤!快撤!鸣金收兵!”
黎禄见势不妙,急忙下令鸣金。清脆的金铃声在战场上响起,南疆士兵们听到铃声,纷纷往后退。黎武还想再战,却被几个亲兵死死拉住,他回头一看,只见启军的骑兵已经追了上来,砍杀着落在后面的南疆士兵,地上满是尸体和鲜血。他咬着牙,看着启军营地里的火光,心里恨得滴血:“李星群!我跟你没完!下次见面,我一定要扒你的皮,抽你的筋!”
这场偷袭从三更持续到五更,天快亮时,南疆军队才彻底退去。启军营地内外满是尸体,银尸的残肢和南疆士兵的尸体混在一起,有的银尸只剩下半截身子,仍在抽搐,青黑色的血顺着伤口流出来,在地上汇成一滩滩黑水。壕沟里的水已经被染成了红色,漂浮着士兵的头盔和武器,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银尸尸体腐烂的臭味,让人作呕。
李星群站在营门处,脚下踩着一块银尸的残肢,青黑色的血沾在他的靴底。他看着士兵们清理战场,有的士兵在抬伤员,有的在掩埋尸体,还有的在修补被破坏的栅栏。武二走过来,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血,肩膀上的伤口已经用布条包扎好了,却仍在渗血:“监军,黎武跑了,但咱们也折了不少弟兄……
韩韬刚才为了拖住一只银尸,被抓伤了胳膊,伤口已经发黑,军医说可能中了毒,正在帐里用草药敷着呢。还有张老汉,肩膀上的伤太严重,现在还昏迷不醒。”
李星群点点头,心里沉甸甸的,像压了块石头。他走到韩韬的帐篷外,听见里面传来军医的叹息声:“这毒太烈了,我用了最好的解毒草,也只能暂时压制住,能不能挺过来,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。”
李星群推开门,只见韩韬躺在榻上,脸色发青,胳膊上的伤口已经肿了起来,周围的皮肤泛着黑紫色。韩韬看见李星群进来,挣扎着想要坐起来,却被李星群按住:“好好躺着,别乱动。你的仇,咱们会报的。”
韩韬张了张嘴,想说什么,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。李星群拍了拍他的肩膀,转身走出帐篷,对着身边的亲兵下令:“传我命令,全军收拾行装,半个时辰后出发!趁黎武元气大伤,咱们直接打去他的大营,提前决战!”
太阳升起时,启军六万大军浩浩荡荡地向南疆大营开去。士兵们扛着火枪,推着火炮,队伍像一条长龙,在土路上扬起漫天尘土。有的士兵肩膀上还缠着绷带,却仍咬牙扛着火枪;有的士兵手里拿着从银尸身上掰下来的残肢,脸上满是愤怒。李助骑着马跟在李星群身边,手里拿着舆图,手指在上面比划着:“监军,按路程算,咱们中午就能到南疆大营。只是黎武刚吃了亏,肯定会加强防备,大营外的壕沟和栅栏说不定会再加厚,咱们硬攻怕是要吃亏。”
“吃亏也得攻。”
李星群看着前方,远处的地平线上已经能看到南疆大营的影子,“徐州那边的消息还没传来,要是黎贪的援军到了,咱们就更难打了。现在趁他偷袭失败,士气低落,正好一举拿下,免得夜长梦多。”
他顿了顿,又补充道:“让火枪队走在前面,注意警戒,防止黎武设埋伏。火炮队跟在后面,随时准备支援。”
武二策马过来,手里拿着一块从银尸身上掰下来的碎肉,那碎肉硬得像铁块,用刀砍都砍不动。他把碎肉递给李星群:“监军,你看这玩意儿,真邪门,硬得跟铁似的,要不是火炮,根本打不动。等会儿到了南疆大营,他们要是再放银尸,咱们还得靠火炮。我已经跟赵大牛说了,让他多准备些霰弹,争取一炮就能解决一个。”
李星群接过碎肉,放在手里掂了掂,确实很重。他用佩刀砍了一下,刀身竟被弹开,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。“这银尸毒人到底是怎么练出来的?”
他忍不住问道。武二摇了摇头:“谁知道呢,南疆的巫师都邪门得很,说不定是用了什么邪术。不过不管他们用什么邪术,咱们有火炮,就能治他们!”
中午时分,南疆大营终于出现在视野里。那大营建在一个高地上,周围挖了两丈宽的壕沟,里面灌满了水,水里还泡着些不知名的毒草,泛着绿色的泡沫。壕沟后面是三层木栅栏,每层栅栏都有一人多高,上面插满了尖刺,尖刺上还挂着骷髅头,有的骷髅头里还插着箭,看得人头皮发麻。大营的四个角都建了哨塔,上面站着南疆士兵,手里拿着弓箭,正盯着启军的方向。大营里传来号角声,显然是南疆人已经发现了他们。
“火炮队上前!先轰开营门!”
李星群下令。十几门火炮被推到最前面,士兵们快速装填火药和霰弹,炮口对准了大营的正门。赵大牛亲自校准炮口,大喊:“都给我听好了!瞄准正门的栅栏,等我下令,一起开火!”
士兵们纷纷点头,手里的火把凑近引线,随时准备点燃。
“放!”
赵大牛一声令下,士兵们同时点燃引线,“滋滋”
声过后,十几门火炮同时轰鸣,震得空气都在颤,炮口喷出的火光把周围照得通红,炮弹像雨点般砸向栅栏。第一层栅栏瞬间被炸开一个大口子,木片和尖刺飞得到处都是,有的甚至飞到了南疆大营里,砸中了几个正在守营的士兵。
“再来一轮!目标第二层栅栏!”
李星群大喊。士兵们立刻开始重新装填,动作比刚才更快了些。第二波炮弹砸在第二层栅栏上,这次没完全炸开,但也塌了大半,露出一个能容两人并行的缺口。南疆大营里传来一阵骚动,黎武亲自带着士兵守在第三层栅栏后,手里拿着大刀,脸上的伤口还没愈合,眼神里满是疯狂:“放蛊虫!让野兽兵上!给我杀了他们!”
只见南疆士兵们从怀里摸出陶罐,用力往地上一摔,“啪”
的一声,陶罐碎裂,黑色的蛊虫像潮水般爬出来,那些蛊虫有拇指大小,身体细长,爬得飞快,朝着启军的方向涌去。同时,大营里冲出一群带着獠牙的野猪和巨狼,这些野兽的眼睛都是红色的,显然是被喂了药物,脖子上都拴着铁链,被南疆士兵牵着,嘶吼着冲向启军,声音震得人耳朵发疼。
“孙秀!该你了!”
李星群喊道。孙秀提着一个布包跑过来,布包里装着唤虫香的粉末,那是他用南疆特有的草药制成的,专门克制蛊虫。他对着蛊虫的方向撒了一把,粉末在空中散开,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清香。蛊虫闻到气味,顿时像喝醉了似的,纷纷倒在地上抽搐,没一会儿就不动了。“火油!快用火油!”
李助喊道。士兵们立刻把准备好的火油桶扔向野兽,火油桶落在地上,摔得粉碎,火油流了一地。几个士兵点燃火把,用力扔了过去,“轰”
的一声,火油燃起熊熊大火,火焰瞬间吞没了冲在最前面的野猪和巨狼,它们在火里惨叫着,声音凄厉,没一会儿就没了动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