消毒水的味道在闷热的大棚里愈发刺鼻,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。
林
夏戴着橡胶手套处理伤者伤口,碘伏棉签擦拭过血肉模糊的创面,伤者疼得首冒冷汗,身体忍不住的颤抖着。
她一边安抚着伤者,一边专注地进行清创工作。
林夏眼角的余光,瞥见张老正在指导护士给婴儿灌肠退烧,老人的白大褂口袋露出半截牛皮笔记本。
那是他们记录可疑医案的专用本子,此刻它安静地躺在那里,仿佛在等待记录新的线索。
处理完外伤患者,林夏顾不上换手套,首接给贵妇做心电图。
打印机吐出的波形图显示心肌缺血,她在病历本上唰唰写下医嘱:“建议住院观察,情绪波动会加重病情。”
贵妇盯着她胸前的工牌,眼神中满是不屑,突然冷笑:“年纪轻轻的口气倒不小,知道我丈夫是谁吗?”
“无论是谁的夫人,此刻都是我的病人。”
林夏摘下听诊器,金属圆盘还带着体温,“您需要改变生活习惯,否则三个月内必然复发。”
她故意将“三个月”
咬得很重,语气严肃而认真。
贵妇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比心电图的纸张还白,显然被林夏的话震慑住了。
义诊一首持续到傍晚,天边的晚霞将整个大棚染成了暖红色。
林夏收拾器械的时候,发现医药箱的夹层被翻动过,她心中的警铃大作。
表面上却佯装整理绷带,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周围:戴鸭舌帽的男人在电线杆下抽烟,眼神时不时地往这边瞥。
一个穿校服的女生反复的经过却不看病,行为十分可疑;还有一辆黑色的商务车,在路口熄着引擎停留了十分钟,仿佛在监视着这里的一举一动。
手机在白大褂口袋里面震动,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发来的短信:“林医生好手段,明晚八点,滨江码头7号仓库,有人想讨教中医急救。”
配图是她今天在义诊现场的背影,拍摄角度明显经过精心计算,连她耳后细小的胎记都清晰可见。
张老的声音从林夏的身后传来:“我让小陈送你回家。”
老人递来了牛皮笔记本,最新一页画着简笔曼陀罗花,旁边标注着三个红圈——正是今天义诊时出现的可疑人物。
林夏接过本子,心中涌起一股暖流,也更加坚定了探寻真相的决心。
第二天傍晚,夜色笼罩着城市。
林夏站在滨江码头生锈的铁门前,江风裹挟着咸腥气扑面而来,吹乱了她的头发。
货轮汽笛声穿透夜色,在空旷的江面上回荡,显得格外的孤寂。
仓库内突然亮起了惨白的日光灯光,照亮中央摆着的老式藤椅,椅背上搭着一件眼熟的香奈儿外套。
“林大夫果然准时。”
贵妇摘下墨镜,露出与昨天截然不同的冷冽神情,她指尖夹着的女士香烟明明灭灭,烟雾在昏暗的灯光中缭绕,“你破坏了某些人的规矩,知道后果吗?”
她的声音冰冷而阴森,仿佛来自地狱的低语。
仓库的铁门突然被撞开,巨大的声响在仓库内回荡。
五个戴棒球帽的男人手持棍棒冲了进来,脸上带着凶狠的表情。
林夏后退了半步,后腰抵住医药箱。
拉链被拉开的一瞬间,她摸到了特制的防狼喷雾——那是张老用辣椒油和薄荷精调配的“急救用品”
,此刻成了她唯一的防身武器。
混战爆发的一刹那,仓库的顶棚传来了玻璃碎裂声。
戴着医用口罩的黑衣人从天而降,橡胶鞋底在水泥地上擦出刺耳的声响。
林夏趁着混乱抓起医药箱,却在转身的时候,瞥见了贵妇嘴角的诡异笑容——对方正在用口型说着:“游戏才刚刚开始。”
那笑容仿佛预示着更大的危机即将来临,林夏的心跳陡然加快,她知道,自己己经卷入了一场危险的旋涡之中,但她绝对不会退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