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均阴柔的嗓音从后脑勺传来,带着漫不经心的语调,“是奴婢,还顺手在外边捡了个鬼鬼祟祟的小老鼠进来。”
他松开手,把姜末往前推了半步。
姜末踉跄了下才站稳,恨不能捂住自己的脸,这会儿臊得脸蛋涨红,站定后深深低着头,屈膝行礼:“陛下——”
萧琚视线从小宫女身上移开。
他早听见脚步声躲在门外。
刚才那一声,不过是为了把祁均逼出来。
暴君收剑入鞘,冷冷道:“用了一夜才问出来?这回用的时间可真够久的。”
祁均没多少诚意的告罪道,“让陛下久等,实在是因为人刚抓起来就想要咬舌自尽,废了功夫才撬开嘴。”
萧琚:“问出来什么?”
祁均还未开口,脸上未达眼底的笑容缓缓淡去,上前几步,压低声道:“指挥此次刺杀行动的幕后之人似乎猜到陛下身边有了解药,昨晚刺客的目标不是陛下您,而是小姜末。”
姜末愣住。
她以为是自己听岔了。
昨晚的刺客是为了来刺杀她?
可接连几次暗杀的刺客都是有去无回的,他们是怎么确认她能缓解陛下毒发,除非幕后之人就在那些曾出入过庆元殿书房的朝臣!
姜末越想越觉得浑身发寒。
她曾经还一次次溜出庆元殿,甚至为了沈莉,还主动报上庆元殿的名号……
整个朝廷、后宫,究竟藏着多少对方的耳目。
萧琚:“还问出来什么?”
祁均遗憾叹息:“问出来他们刺杀的目标后,仅存的一个活口就咽气了,十有八九是提前吃了什么毒丸,时辰一到小鬼索命。定是身家性命都被拿捏在在幕后之人的手里,才会甘心做这种有来无回的死士。”
院中短暂陷入一片死亡的阴影中。
萧琚沉默片刻后,开口:“司刹,从今日起,寸步不离的守着她。”
姜末听见这句话后,连忙问道:“统领不在,陛下给了奴婢一个铁甲卫,护卫在陛下身边的人岂不是又要少一个?”
她急急的看向萧琚。
全然忘了性命受到威胁的是她。
而离昨晚的刺杀才过了一晚。
手无缚鸡之力、随时可能被人砍下头颅的是她自己,而非是他。
萧琚移开视线,眼中的冷意渗出:“一群乌合之众,还不值得孤放在眼中。”
说完,转身离开。
姜末想要追上去,才走了一步,后衣领再度被祁均揪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