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忍不住去想、去揣测,此时此刻她与陛下在做什么?非毒发时,萧琚是可以抱女人的,今夜……为了安抚卫确,他以‘萧琚’的身份会怎么做?
他会——
旖旎的画面涌现的一瞬,他立刻闭眼,喉间的苦涩被血腥味压制。
握着酒盅的手猛地用力!
咔嚓——一声响声。
薄壁的酒盅裂缝,锋利的碎片划开了他的掌心,一滴鲜血沿着掌心滴落。
“陛下——”
耳边猝不及防地炸开一道欢欣的呼唤声。
祁均侧首看去,眼瞳睁大。
看见站在月光下的男人。
小宫女似是一只飞蛾,毫不犹豫地朝着火焰飞扑过去,喝醉的她口中不见悲伤,欣喜的要将手中的东西献给男人看。
“陛下,荷苑那边的荷塘好看极了,月下赏荷别有趣味。我还采了荷叶、荷花回来——”
她迫不及待地伸手。
当她伸了手,才发现自己手中空空如也。
手中什么都没有。
那她的荷叶、荷花呢……
它们被她放去哪儿了?
喜悦如幻影,瞬间破裂,余下汹涌袭来的空虚,她低下头,呐呐道:“我的荷花荷叶没了……没有了……”
萧琚低下视线,看着站在自己跟前喝醉的小宫女。
她耷拉着脑袋,眼泪像断线的珠子。
冷漠的帝王克制着眼底的情绪,在开口前,他看见祁均起身走来,一身刺人的戾气。
他一把将小宫女圈在臂弯,手掌捂住她的耳朵。
祁均站定,厉声质问:“陛下为何会出现在这里?!”眼中的愤怒扭曲,死死盯着眼前的帝王,扫过被萧琚护着的宫女,“就为了这个奴才?!”
面对他的愤怒,萧琚的语气冷静到近似冷漠。
“卫确已回荷苑。”
祁均欺身逼近,身上的酒味铺天盖地地涌来,“她没有起疑?!你对她说了什么?”每一句质问中都无法抹去轻易可闻的紧张,他动手,动作粗鲁地揪住萧琚的衣襟,咬牙切齿:“你告诉她了?!说了多少?!我命令过你不要让她发现——”
“啪——”
清脆声响起。
萧琚将他的手拍开。
“孤告诉她身患隐疾,不能抱任何一人,包括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