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末这会儿脑袋里乱成了沸腾的粥。
胡乱答了句:“不至于——”
“不会说话就给孤闭上。”
暴君的声音从她头顶上方传来。
这一个长句,连带着她窝着的胸脯也一齐震动,与微烫的体温无比清晰地传递给姜末。
从后偏殿到廊下。
廊外暴雨声嘈杂,飞溅的雨水打湿了她身上的斗篷。
她感觉到斗篷湿漉后变得沉重,却未感受到湿漉后的寒冷,陛下的身躯在挡住了风,传递着热意,她全身紧张得一动也不敢动,耳边有心跳声,沉稳而有力。
接着是她的心跳声。
杂乱无章。
她的心脏啊,跳得慢一点啊……
可祈求无用。
陛下放下她后并未在她简陋的屋中停留,转身离开,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说。
姜末攥紧手指。
她知道自己该起身收拾一下自己。
但她却有些贪恋斗篷上陛下残留的体温。
为何这一世的陛下,对她这么温柔……
她又该如何回馈陛下的这份温柔。
*
姜末不曾提及这一夜,第二次甚至没有向陛下去谢恩。
陛下似乎也忘了自己少一件斗篷。
她专心致志誊抄历年灾情的折子,抄了足足三日总算全部抄完,交代祁均手上时,被毫不留情地嘲讽了一顿,说她的字丑得真匹配这份差事。姜末脸皮足够厚,笑着些祁公公夸奖。
京城那夜下了暴雨。
北方的干旱得以缓解。
但两边灾情递上的折子却不容人松一口气。
这几日肃帝上朝日日大发雷霆,两个不长眼的言官劝谏不小心犯了忌讳,肃帝怒斥,贬其为庶民,这件事传出去,朝野上下又是一阵非议。
庆元殿书房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