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没功夫来找茬,路菲也乐得清闲,说是帮皇后处理事务,其实什么都不用她做,她唯一需要小心的就是那些宫人会不会背地里做什么手脚。
这日她正要就寝,突然觉得空气中传来一股异样,正要解开外衫的手也随之停了下来,她摸了摸袖中的匕首,转身却看到一张意料之外的脸。
莫名有些心虚的她,看对方脸色不太好,也就不敢随便开口,可对方这脸色却似乎越来越差,让她都要怀疑是不是会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。
想了想,她上前几步看着对方风尘仆仆的样子,有点惊讶地说:“你刚回来?”
她真的只是这么一问,可对方的脸色却突然缓和了许多,只是口气依旧不好:“你这算不算言而无信呢?”说着随手解下披风往桌上一扔,就着旁边的凳子坐了下来。
路菲眨眨眼,主动倒了一杯水递过去,然后带着疑惑道:“这话怎么说?”
对面的人接过茶水一饮而尽,然后才睨了她一眼,缓缓吐字说:“菲儿竟忘了早已收下我的定情信物?”
路菲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:“为何我不知道?”
一声轻嗤,对面的人站起身来,踱了几步,然后在房间一端的墙壁上取下一架琴,拿到路菲面前说:“可不是它么?”
若非对方的身份摆在那里,路菲真的好想揍他,他当初可没有说还有这层意思,不然打死她都不会轻易收下的。
“那你待如何?皇帝的命令下来,父亲也是无能为力,只能眼睁睁看我踏入虎穴。”路菲索性在一旁的矮榻上坐下,支着下颚看着他。
闻言,楚熠将琴放下,在她对面坐下,吐出的几个字却让路菲差点跳起来:“废旧立新。”
“不行,”路菲坐直了身子正色道,“皇帝不能死,他必须生下皇子。”
楚熠带着疑惑将她上下打量一番,然后垂下眼眸思考了片刻,最后给了她答案:好!
接着他也没有多留,叮嘱她小心保护自己后就离开了。
不久后,外面又传来宫人零零落落的声音,路菲眯了眯眼,也没再多想,楚熠比她想象中复杂多了,多的是她不知道的地方呢。
这之后的几日皇帝也没有功夫来打扰她,听说国库真的出了问题。从先帝病逝到皇帝登基还有大婚这段期间,国库所费甚巨,然后一查账册,发现国库已经半虚空了。
最要紧的是,那边徐老将军的人马已经启程,然而粮草却迟迟没有发出的迹象,自来军心不稳是大忌,这上来就缺粮草,仗还怎么打?
一连几日早朝,皇帝都拿户部来问责,然而终究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,最后皇帝也无可奈何,只能让群臣想对策。
有人提议增加税收,不过很快被人反驳:解不了燃眉之急不说,今年收成不好,即便加税也加不了多少。
也有人提议让官员带头捐款,然而随即就有人加上一句:捐钱捐物都可以,但不能厚此薄彼,品级相同的官员,所出必须一致。这话一出,提议的那名官员,连带皇帝提拔的一干人等立马怂了,他们可都是两袖清风呢。
最后却是九王爷上表,愿将一半家产充作军资,只请皇帝将柳相之女赐婚于他。
皇帝听完就要驳回,可九王爷给出的数字却让他开不了这个口——九千万两白银,国库的十倍有余!
皇帝面沉如水,在他看来,九王爷此举真真是将他的面子往地上踩啊!他一个皇帝居然比不上一个王爷家资丰厚,还有明明已经上了砧板的肉,却要眼睁睁让别人拿走,真是生生憋出一口血啊!
驳回吧,军饷粮草怎么办?
允了吧,脸面往哪里摆?
最后皇帝还是选择了于他有利的一个。
路菲回家待嫁,楚熠将一半家产送给皇帝。
要说楚熠为何有这么多银子,皇帝还真误会了!这既不是先皇给的,也不是先皇的先皇赐的。除了其中的一小部分,大部分都是这些年来楚熠自己赚来的。
路菲知道后也是咋舌,她都忍不住怀疑此人也是穿来的了,居然将全国半数的经济命脉握在了手里,偏偏除了性格不同,让人一点都看不出异样。
柳家人知道后也是反应不一。柳之文就不说了,不知被楚熠用什么手段早早收买了,脸上的表情就不能用一个灿烂来形容了。柳母是喜忧参半,喜的是这次可以将女儿风光出嫁,忧的是对方还是身份高出一截的王爷。柳老太爷神情淡淡,但也没有反对的意思。只有柳相,一脸的不甘,之前对象是皇帝他无可奈何,这一次人家解了朝廷的急,他又无可奈何!
第二日圣旨下来,一切终成定局,柳相无奈叹息,认了!
随后便是三书六礼,正式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