珍哥儿坐在院子里头缝衣裳。
他手边放着个小桌子,桌子上有针线、剪刀、布料和茶水。
借着还算温暖的日光,他手脚麻利地穿针引线,很快一件小衣裳就做成了大半。
“要知道是给小孩做衣裳,我就再少收些银钱,一件衣裳三十五文还是太多了。”珍哥儿小声说。
沈四娘道:“你若是不收,夏哥儿怕是就不让你做了,你既收了钱不如就好好做,弄些小花样。不就对得起这银钱了。”
“嗯,小妹说的对。”珍哥儿正做着衣裳呢,外头就有人敲门。
沈四娘起身过来开门。
一开门就看到了刁开鹏。
刁开鹏经常过来,他们也算是混了个面熟。
“来拿废油吧?刁掌柜快请进。”沈四娘不以为意让刁开鹏进来。
季榕夏听到动静,洗干净手跑了出来,一看是刁开鹏:“哦哦哦。是你啊!”
季榕夏发出了几声意味不明的声音,把刁开鹏弄的不好意思了。
刁开鹏可不是个笨蛋,见状哪里不知道啊,夏哥儿这是明白了他的心意。
“今日废油只有一小桶,你等着,我给你拿去。”季榕夏语中带笑,脚步轻快的回了灶屋,将油桶提了出来。
这人真是,这才刚一下午就来拿油桶,谁不知道他们很多日没有开张做生意,哪里有废油积攒下呀。
唉!
季榕夏偷眼去瞧珍哥儿。
可惜珍哥儿闷头做衣裳,连抬头都没抬头。
他在心中叹了口气,看来这事儿不太可能成啊。
其实刁兄人也不错,要家底有家底要模样有模样,但若是珍哥儿不喜欢,那其实也白森*晚*整*理搭嘛,他就不操这份心了,季榕夏提了一个木桶出来,随手塞给了刁开鹏。
季榕夏:“拿去拿去!”
“嘿,夏哥儿你们这一趟还顺利吗?”刁开鹏才不想要立马走呢,他赶紧找了个话头。
季榕夏:“……”
好家伙,醉翁之意不在酒。
“顺利啊。”季榕夏心里叹了口气,还是将他们这一趟发生的事讲了一遍。
一开始刁开鹏的心思根本就不在季榕夏的话上,但是听着听着就听进去了。
连珍哥儿都情不自禁地放下针线听了起来。
他们只知道谷秀才跟赵举人断绝了关系,郭御厨的事还真是不知道。
“那个郭御厨可真好笑,这把年纪了还不消停。”刁开鹏撇了撇嘴说道。
珍哥儿轻轻点头,心说此人倒是说了句实话。
刁开鹏又说:“只是不卖给他们香料粉而已,夏哥儿你这脾气还是太好了!”
沈四娘和珍哥儿闻言皆是点头赞同。
珍哥儿看刁开鹏的目光都柔和了许多,要知道以前他都是无视刁开鹏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