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究竟是谁?怎么会……”
小皇帝登基时,正逢内忧外患,朝中各党派倾轧,人心涣散,在佞臣怂恿下,做下许多错事。
路小将军惨死,路家军分崩离析,更是引发天下不满,小皇帝险些丢了那把椅子。
自此后,小皇帝便下令禁止他人谈论此事,违令者,必受刺骨之刑,严重者,例如将此事撰写成书的,九族亦会被株连。
如此暴政下,几年时间,天下之大竟再无人提起路家,以及路家军。
所有人也都知道,这段往事,是小皇帝心中的一根刺。
金嵘面色严肃:“你怎么会知道宫中消息?”
“我知道宫中消息并不稀奇,我只是……”
微微低头,李舒来眼神黯淡:“我只是不想再有人因此而亡。”
“先生大义。”
“为何如此客气?”
李舒来拍着金嵘肩膀,笑得前仰后合,活脱脱一副浪荡模样。
如此做派,金嵘只觉他放荡是假,潇洒为真。
且这浑浑噩噩的劲头,分明与自已一样,是个众醉独醒于浑浊世间的性情中人。
更别说,他还知晓宫中密事,可见其定出身世家大族,说不得还是上京几个叫得出名号的大家之一。
金嵘想了想,突然萌生出结交之心。
“贾兄洒脱,我不及万分之一,不知今日可有机会,请您小酌几杯?”
李舒来摇头:“此处吵闹,不是慢饮慢酌的好地方……”
“的确,此处哪有什么好酒好肉?贾兄若不嫌弃,可随我去裕福客栈,让我兄弟二人痛饮三百杯如何?”
“咦?你竟是个海量的?”
李舒来眸光一亮:“小爷我在上京,灌遍天下无敌手,你这般说,倒让我来了几分兴致。”
“贾兄肯赏脸便好,请随我来。”
将衣袖一甩,金嵘殷切带路。
李舒来扬唇浅笑,三言两语将金嵘哄得晕头转向。
一身名贵穿戴,行事张扬狂放,再配以奇老板奴颜婢膝的态度,只一个照面,他便已经立于不败之地。
世家子外出,遇身份显贵之人哪怕不能交好,也绝不会交恶。
所以李舒来相信,他一只脚,已然跨出黄粱城半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