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夜那孽障大概收敛许多,没再来打扰向伍好眠。所以向伍沾上枕头就做梦作了大半夜。
那梦境实在真实,好像时光又返回十几年前。同样是这闻人府,同样的人,多熟悉的情景。
就连那鞭子抽着身上的感觉好像也感同身受,向伍觉得自己好痛,好恨!
接着有人走过来,把他拖走。那路很漫长,也很陡峭。他觉得身上的鞭痕越来越痛,之前让人扇肿的嘴跟脸颊好像要掉肉一般!
然后他看到东院院子,远远地站着一个人。
那人很瘦,很憔悴。皮包骨的,眼深陷着,像个死人一样。
拖着他的人用胡老头的粗嗓子说,“四爷,这人领回来行么?”
被唤为四爷的人濒死的眼看着他,说,“拖过来也是死。早些死了还不用受罪。”
向伍很想尖叫!他不想死!他还不能死!可是梦中他只能抖动着全身,终究一句话也没能说出来。
然后四爷说,“算了,拖回来吧。死了就找个地方埋掉。”
拖着他的人应声好,就继续拖着他走。前路变成了油锅刀山,一路走去当真是受罪。突然拖着他的人不见了,他爬起身,发现四爷就躺在前面的路上,深陷的眼睁着,却没有气息。
一双孩子的腿出现在一旁,向伍想抬头看去却压根不能,只能瞪着那双小腿。
小腿的主子说,“向伍,不是我想害他的……我没有害他,我没有,你信我。”
向伍很想开口说些什么,可是一激灵,人却睁开眼,醒了。
他醒后依旧在床上发愣,硬是没反应过来。
梦境中闻人璞的死过于震撼,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才是恰当。就在床上翻了几滚,他觉得越躺越慌就爬起身来。
屋外头还是一片漆黑,也不知道是是几更天。他披上外衣就到东院院子逛几圈。走着走着,觉得这院子跟梦境中的某个场面越发相似,他心里头慌得很就快步走出院子,朝前院走去。
路过前院一个园子时,也不知是他的错觉,总觉得有些声响从一旁大假山里头传出来。
嗯嗯啊啊的,活脱就是偷情的声音!
闻人府大,下人也不少,偷情算是什么?只是大胆到野合的鸳鸯向伍还真没见识过!一时好奇心怂恿,他踮着脚尖偷偷靠近假山。
前院这座假山很大,形状更是奇形怪状的,算是九曲十八洞。那偷欢的野鸳鸯也不顾忌,找了月色最亮的地方就你摸我摸。
向伍一探进头就把其中一人看个清楚!
喝!那!那不是!那不是闻人——
极度愕然的向伍差点就叫出声来!
猛地一双手捂住他的嘴,耳边听见身后突然冒出的人低声示意,“嘘!”
一听就知道是那孽障!难怪今夜收敛了,原来到这里偷窥!向伍觉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,哪怕那孽障没有把他鼻子捂死!
任由自己慢慢被拖走,向伍觉得今日惊吓够他受了!
离开前院后,两人快步朝东院走去!
回到房向伍第一反应就是关门关窗然后爬上床盖上被子睡觉!
孽障有些好笑,趴在他枕边就调笑道,“怎么,你是吓到了还是那里起来了?”
向伍哼了声。
“向伍,你就憋吧!迟早那里会烂掉的!”
向伍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