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此时,前方不远处阴影中缓缓走出一人,拦住了去路。
“我的好大儿,这么快就到了。”此人正是陈大兴。
“找死!”金链儿怒不可遏,戴上指虎,箭步冲上,抬手一拳,陈大兴后退了一步,堪堪躲开,金链儿抬腿一记“窝心脚”正蹬陈大兴心窝,就在他起腿的同时,于树从电线杆后头一跃而出,冲到了金链儿的侧面,一弯腰抱起了他的支撑腿,肩背一顶,将他扛起离地,扭腰转身,横向一甩,金链儿大头朝下,扑倒跌倒,刚要爬起身,于树已从伸手“裸绞”住了他的脖颈。金链儿呼吸受阻,脸色涨红如猪肝。
脏辫儿眼见金链儿吃亏,抡起皮带抽打于树,于树把身子缩在金链儿背后,待到皮带近身的瞬间,将金链儿向前一推,脏辫儿这一下一点儿没浪费,结结实实抽在了金链儿脑门上。
“啊呀!”金链儿捂着脸倒地,脏辫儿手里的皮带还没抡出第二下,眼前便见一只砂锅大的拳头迎面飞来,正中脏辫儿眼眶,脏辫儿眼前一黑,刚要起手抱头,于树的第二拳已经又稳又准又狠地击中了他的腰腹胃脘处,俗称——爆肝。
“扑通——”剧痛之下,脏辫儿双膝跪倒,蜷成了一只“大虾。”
小耳钉吓得脸都白了,站在原地,不知道是该打还是该跑,于树和陈大兴跨过躺倒在地的金链儿和脏辫儿,走到了小耳钉儿的面前。
“别过来。。。。。。别过来。。。。。。你知道我大哥谁吗?”
“谁呀?”于树揪住了小耳钉的脖领子。
“我大哥是宋三毛!”小耳钉咽了一口唾沫,抱住了自己的脑袋。
“什么毛?老陈,这人你认识吗?”
“不认识,我熟悉的那一拨,早就都送进去了。”
“老东西,你。。。。。。你敢打我们,我大哥知道了,没你们好果子吃。”小耳钉儿不断挣扎,奈何于树一双大手好似铁拳一般,死死掐住他的脖子,将他按在了墙上。
“你大哥手底下有多少人?”陈大兴拍了拍小耳钉儿的腮帮子。
“我大哥一声哨响,少说好几百!”
“还吹哨?港台电影看多了吧,不用几百,你能拉来一百,我就算你是个人物。这样,你这俩兄弟我扣下了,你找你大哥来领人,告诉你大哥,多带点人,咱们碰一碰。”
“你。。。。。。你别后悔。”小耳钉儿挣脱了于树,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夜色中。
“老陈?怎么茬儿?咱也赶紧走吧,万一真来好几十号,我可打不动。”
“兵来将挡,怕个屁。”陈大兴走到僻静处,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。
大约过了半个小时,巷子口处传来一阵摩托车的轰鸣声,十五辆弯把哈雷亮着刺眼的大灯停成一排,一辆摩托上两个人,总共三十人,各提着棒球棍从东面围了过来。同时,一辆面包车堵在了巷子另一侧,面包车车门一开,十几个人提着钢管占成了两排,随后,一辆商务奔驰赶到,车上走下了一个三十出头,花衬衣配西裤,左手雪茄烟,右手戴扳指的年轻人。
此人分开人群,气势汹汹地走到了陈大兴面前,皱着眉,歪着脖子,将一口烟儿喷在陈大兴脸上:
“老东西,敢打我的人?”
陈大兴上前一步,定定地望着对方:“你就是宋三毛吧?”
“呀!有点见识。”
“你的人说你在找米娜,你能跟我说说,这个米娜和你是什么关系吗?”
“我凭什么告诉你啊?”宋三毛伸手来抓陈大兴的领子,于树眼疾手快,一个摆拳打向宋三毛面门,宋三毛也是练家子,瞬间后滑步,架肘一拦,磕开了于树的拳头。宋三毛带来的打手们见状,发了一声喊,齐齐向前跨了三步,将陈、于二人围在了当中。
“都别动!”宋三毛一抬手,喝住了手下人。
“看二位这做派,倒像是混过社会的,咱们换个地方聊聊吧。”
“换不了,我约了米娜,十五分钟后在这见面。”
“真的?”
“真的,我要是走了,她就找不到我了!”
“行!老东西,我陪你等,你等着,一会儿见不着米娜,我打断你的腿。”
十五分钟后,市公安分局。
宋三毛一伙共计四十五人全部面朝墙,抱头蹲成了一排,两名青年警察正一个一个地给他们录口供、按手印、签字。二楼办公室,陈大兴和于树正并排坐在桌子后喝着热水。陈大兴指着桌子上摆着的指虎和铜扣皮带,缓缓说道:“我们哥俩儿,可是正当防卫。对方持械,我们空手,他们年轻力壮,我们年老体衰,他们人多势众,我们孤苦伶仃。”
“您快打住吧,师父,孤苦伶仃这词是这么用的吗?”姜翰鹰泡了三碗方便面,给陈、于二人各递了一碗。
“措辞虽然略有偏颇,但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