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钰雪气得牙痒痒,但又不敢发作,只能打开手里的食盒,狠狠地吃起了独食。
太坏了。
真的是太坏了!
而看向窗外的人嘴角抿成了一条直线,失神地不知在看何处-
马车走了一天一夜,终于在第二天的早晨停了下来。
姜钰雪在车上睡了一晚,整个人腰板儿
椿?日?
都硬了。
“哎哟……”她动了动脚,踩着僵硬的步子下了车。
山脚下,青苍大树枝繁叶茂,虫鸣鸟叫回荡在四周。
姜钰雪顺着面前的沙石小路往上看去,只见这小路崎岖不平,随着山路不断往里深入,最后被一片绿色淹没其中。
不会是要爬这个吧……
她咽了咽口水,转头去找另一个人的身影。
只见裴敛正和随行的几个侍从说着话,安排他们忙前忙后地准备东西。
姜钰雪盯着他的背影,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等他忙完。
昨日到夜里时,马车便驶入了远郊的地区。远郊的路不好走,地上石子沙子到处都是,坑坑洼洼的。
他们两人本是各自睡在一边的座位上,他靠着车窗睡,她平躺在座位上睡。
她本来睡得好好的,忽然一个颠簸,整个人“咚”地一声从座位上滚了下来,摔得她屁股生疼。
最后还是他把她捞了起来,大发慈悲地让她窝在他怀里睡了一晚上,这才熬了过去。
“你可还有什么要带的?”裴敛见她杵在这,向侍从交代好剩余的事情后,便抬步朝她走来。
姜钰雪摇摇头,回道:“没有,就带两件换洗的衣裳就行了,多了我也提不动。”
“不用你提,我来就好了。”裴敛回道。
姜钰雪又看了看那山路,还是摇了摇头:“那也不能让你提太多,真的够了。”
见她这样说,裴敛便也没再说什么。两人收整好东西,裴敛提着装了两人的衣服和一点干粮的包裹,带着姜钰雪进了山。
林间小道上,日光被裁成了一片片浅金色的碎片,铺散在砂砾上,闪烁着白光。周围只有虫鸣鸟叫和溪流流淌的水声,两人行在这山路上,分外寂静。
约摸走了有一刻钟的时间,姜钰雪忽然开口道:“殿下,你还没说要去找谁呢。是医师吗?还是……神婆?”
“是去找我老师。”裴敛回道。
“老师?”姜钰雪眨眨眼,想起裴敛帮她娘亲看病的本事,问道,“是教你医术的老师吗?”
“全部。”裴敛回道,“我会的东西,都是他教的。”
“啊???”姜钰雪震惊道。
她虽然只认识了他几个月,但也知他又会看病又会查案子又会打架,这竟然都是一个人教的?
什么天才?!
“好厉害啊……”姜钰雪惊叹着点点头,又再问道,“那是不是因为他很厉害,所以藏起来了?我们才得……这样走上去。”
“……不是。”清冽的声音中隐隐透出一股无奈。
姜钰雪闻声望去,见到平日里沉稳又淡漠的脸,竟然难得地生出了几分为难。
“老师他……性格很恶劣。”裴敛眉头微蹙,似是想到什么一样,嘴角骤然绷直,继续道。
“他住在这,是因为他就喜欢看到去找他的人累得不成人样。如果去的人多了,还要让他们互相考验对方,看他们决裂。”
姜钰雪:……
这是什么幼稚的魔鬼!
裴敛看着她面上的敬佩逐渐转变为嫌弃,轻叹一声,嘱咐道:“总之,一会儿见着了,你莫要听他的,都交给我处理便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