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早该还给你,我不稀罕!”她不知自己是不是在任性,只觉得这半年来的委屈和曾投下那么多年的感情,在他的眼中竟然是那么的一文不值。
又何必留着他的东西,只能徒增更多的痛苦罢了。
他终于愤怒的暴发,恶狠狠的将她扳到自己面前,充斥着怒火的眸子几乎快要将她燃烧。
“为你做了这么多,难道还不够吗?到底要我怎么样?”
他攥住她的双肩,似乎快要将她捏碎,“我低三下四,委曲求全,将你当成了天神般供奉膜拜,我已经赔上自己所有的自尊和傲慢,还不够吗?”
他嘶声力竭的吼声,几乎快要刺穿她的耳膜,可她却冷冷看着他,没有半丝表情,手中举着那条耀眼而漂亮的手链,“还给你……”
他一把抢过手链,用尽所有的力气摔到坚硬的地面上。
“哗……”
一阵唏呖的声音,一颗颗耀眼的水晶和翡翠滚落得四处都是。
他站起身,像是要把持不住自己的火爆,无奈而受伤的瞪着她好久,最后,他转身离开后花园,将朱贞贞一个人丢在原地。
他就快要疯了,跑到自己的房间,疯狂的砸光了卧室里所有的东西。
家中的仆人吓得纷纷躲至一旁,不敢去招染盛怒中的男人。
楼下,朱贞贞静静坐在原来的位置上,只是身上,再也没有属于他的体温,再也听不到他温柔的呵护,突然觉得好冷,似乎要变天了,可她仍旧没动。
楼上,聂洛雷用尽所有的力气摧毁着家里的家俱,似乎要将聂家别墅砸个精光。
楼下,她听着楼上传来的嘶吼声,心痛成了一团。
楼上,他将自己埋进浴室,让冷水浇熄着自己的怒火。
外面,天阴得可怕,又是一个多雨的季节。
里面,水声漫漫,他恨不能将自己淹死在浴缸里。
外面,雨落了下来,伴着刺耳的雷声。
里面,聂洛雷终于踏出浴室,将自己抛向柔软的大床。
闪电加雷声,令已经破碎不堪的卧室变得可怕无比,聂洛雷习惯性的向床边一摸,空荡荡的,毫无声息。
他蓦地从床上跃起,顺着窗子望下去,后花园的那一处,她依旧静静的坐着,如同一尊雕像。
他疯了似的冲下楼,一把将已经被雨打透的她抱在怀中,紧紧的、生怕一松手她就会消息一样的狠狠抱着她。
她一如从前的病倒了,发烧三十九度八。
聂家上下忙成一团,好几个医生轮流查看病情,无助的聂洛雷在医生走后,颓废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她,声音少了往日的自信和跋扈。
“真的这么恨我么?恨到宁可病死也不肯和我在一起?”
他慢慢走到她的床边,跪到她面前的地毯上,轻轻握着她干枯的小手,“贞贞,如果我的存在真的让你这么忍受不了,我……”
他哽咽,带着无助和彷徨,“我会放你走,只要你高兴,从此以后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,我……我不会再继续纠缠你。”
这句话说完,他终于哭了,而躺在床上的朱贞贞此时也控制不住的流下眼泪。
“圣经中有个传说,亚当和夏娃拥有两个孩子,该隐和亚伯,到了向上帝供奉的日子时,该隐供奉了田地里的东西,而亚伯却供奉了牛羊,亚伯的礼物得到上帝的赞许,而被冷落的该隐则怀恨在心,杀死了他的弟弟亚伯,他带着罪,但上帝却并不杀他,让他痛苦的活着,承受着良心的惩罚。”
聂洛雷突然笑了一下,很凄凉,“我就是那个被上帝放逐在外的该隐,浑身上下充满罪恶,克死了自己的母亲,得不到父亲的爱,残忍的将哥哥的产权纳入旗下,最后还将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伤得体无完肤……”
他垂眼,望着不住流泪的她,带着一抹释然的表情笑了笑,“也许这就是上天对我的惩罚,在我做了那么多恶毒的事情之后,让我活着,却让我永远得不到。”
他轻轻吻去她脸上的泪,压低声音,“贞贞,想离开我,就快点好起来,那样的话你才会有力气逃得更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