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久之后。
他拍了拍笨虎肩头,低声道:“别去想那些,好好休息吧,此地有我。”
“……嗯。”
姜奇虎轻轻吸了一口气。
虽与谢真认识不久,但不知为何,他心底就是相信这个年轻人。
这几日先生卧榻。
除了自己,其他人等一概不见。
唯一想见的,只有谢真。
想来……
先生的病,谢真应该有办法吧?
……
……
姜奇虎不愿离开,依旧抱着长刀,坐在书楼前守夜。
谢玄衣推开木门,踏入这座曾经金线缠绕,倒映天光的神圣之地。
浑圆仪的金线依旧缭绕盘踞,但却少了几分光彩,整座书楼都显得阴暗压抑了许多……烛火摇曳,这座四季如春的书楼此刻显得有些冰冷,红炉里的焰火干瘪跳动着。
看上去,书楼主人似乎的确是病了,而且病得不轻。
谢玄衣站在金线编织的屏风前。
他隔着屏风望去。
屏风那边,半倚着一个枯瘦身影,似乎正在看书。
纸张翻动声音,在偌大书楼中沙沙回响。
“谢了。”
谢玄衣盘膝坐下,坐在屏风前,他瞥了眼青玉案,这里摆着一碟果盘。
谢玄衣没和陈镜玄客气,直接捻了一枚圆润饱满的红枣,啃了一大口,声音含糊不清地问道:“你怎么知道,今夜大穗剑宫会有这么一出戏码?”
如果不是陈镜玄派人。
那么他大概会被扣在剑宫。
虽然最终结局还是能走,但难免要横生许多麻烦。
“你在说什么?”
陈镜玄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迷茫:“大穗剑宫今夜什么戏码?”
“差不多得了。”
谢玄衣忍不住笑了:“这种事情,别人不知道……你还能不知道么?我师兄今夜要把我压在剑宫,你能不知情?”
“只是巧合。”
陈镜玄低声道:“我只是单纯想见你。”
“别装了。”
谢玄衣淡淡道:“骗骗那头笨虎还行,骗我还不够。”
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