帐内,圣人和一大票将官居然在围着沙盘研究军务。
角落里,几个身姿优美的侍女在正常煮茶做午餐。
所有人闹中取静,恍若无事发生。
王桂傻眼了。
你、你们!
你们不怕吗?
“见笑了。”
圣人见到使者,在马扎上坐下,招呼王桂也坐。
王桂惴惴不安地坐下,擦了把鼻血,道:“武夫鼓噪,哪里没有,倒也谈不上见笑。”
“使者何事?”
王桂摇头苦笑,取出一筒已被蹂躏变形的奏书递上。
“独眼龙说什么?”
“书中一定是羞辱之语!
就像龙纪年嘲笑圣人那样。”
“可恶!
我去割了使者鼻子。”
“莫乱来。
一听又是李克用的奏书,帐内将官纷纷开骂。
嗡嗡声中,摊开奏书的圣人越看越不对,到最后,礼貌的微笑都变得僵硬无比。
“贤妃是我妻,代王是我子。
既无过失,自不相废。
但——”
圣人把冰凉的刀刃贴在王桂脸上,轻轻拍打:“二十万匹绢,三十万贯钱的勤王赏赐从何说起?朝廷大将纵使武熊这等功勋卓著的,也不过位同三品的散将军。
李罕之、李嗣昭,凭什么加太尉、仆射、司空?”
吓得六神无主的王桂死死盯着在眼珠子晃荡的钢刀。
稍后仰了一点,嗫嚅道:“检校而已。”
“郑延昌、韩偓、王抟、李溪四个真宰,亦无三公检校。”
圣人依旧问道:“盖寓又何德何能何功遥领容管观察?麟州既属关内,为什么给你?我许他并据四镇,已是超越对安禄山、朱温的容忍,极致的恩典和退让,犹不满足,果真就狼心狗肺,饕餮至此?”
历史上李克用也提了这些要求,昭宗惹不起,都答应了,但圣人不会当冤大头。
“加官没得谈,麟州给不了,赏赐没有。”
这………想起李克用那暴脾气,王桂硬着头皮说道:“数万将士翘首以盼赏赐。
若拿不到,一心报国的将士失望之下,恐怕会闹。
泾原兵变的…………”
“使者……”
圣人打断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