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回来干李克用。
不谈灭了他,至少要像朱温那样把他打痛打怕,打得致书求和!
吃到嘴里的四镇,要吐出来一部分。
再收拾朱大郎,拿下汴梁占据中原,以瞰四方。
关中固然地理位置优越,龟壳一套高枕无忧,却是穷了点,人口损失惨重。
光靠关中和实控的河渭金凉一片,既不足以支持移民实边、变夷为夏,也不足以支持武装力量再扩张。
十万甲兵,已是百姓能承担的极限。
就这,百官俸禄还动辄拖欠,自己一家缩衣节食。
也打不起远距离大兵团征讨。
可中原,仅汴、宋、亳、颍四州,就能让朱贼养军十万。
地域发展失衡,竟如此之大。
还得走出舒适区,找朱大郎一决雌雄。
不然一直困守河南府被他发育,被他窥探,何时才是个头?
回到乌水营,已是拂晓。
一轮夏月,遥挂山影。
清辉撒落,庭院如积水空明,水中藻荇交横,原来是围墙边被保留的两颗树的影子。
“何夜无月,何处无竹柏……”
圣人卸下兵甲抗在肩上,嘟囔着跨入门槛,月色入帘之际,看见一个高大丰满的身姿,向月而拜。
没扎的长发流泻及腰,一身月蓝衣裳,在月下反射出柔和幽光。
正斜抬头,若有所思。
每次都发誓克制。
每次都被打得溃不成军。
正如《与朱思元书》:千丈见底,游鱼细石。
急湍甚箭,猛浪若奔。
实在是令鸢飞戾天者,望峰息心。
经纶世务者,窥谷忘反。
好色至此,的确不是我的罪过。
“若非群玉山头见,会向瑶台月下逢。”
圣人双手杵刀。
天后转过身,明亮的眸子远远观察着满身血迹的他:“赢了?”
“胜负不分。”
圣人轻声道:“叛军很谨慎,没你朱郎君的人马好打。”
听到这三个字,张惠顿时心情难言。
强烈的愧疚负罪和背德感复起。
张惠露出呆滞的表情,仿佛受了什么刺激:“让我去死吧。”
“为何?”
圣人眯了眯眼:“我刚才那句话不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