杀得人破了胆,杀得人屎尿齐流,就都会争着抢着做圣唐的顺民了。
“掣!”
李仁美一鞭打下,胯下畜生便甩着脑袋撒起欢来。
哒哒哒。
嗒嗒嗒………
李仁美就像开了导航,鼻子一通嗅,东张西望一番,就找进了一个隐匿山谷。
这是夜慕氏的一个旁系小部,早就发现了讨伐军的到来。
但没走,自己又没造反,跑什么?但害怕被牵连,就躲了起来。
山谷口,李仁美指指点点。
“喏!”
千余士兵分成数十个小队。
长槊拖在身后,刀含在嘴里,一边穿甲一边狂奔。
他们轻装去盔,额头露出一条条鲜红抹额。
脚底生风,杀气腾腾。
在森林里闪转腾挪,在草丛里横冲直撞。
黄土壁下,毛帐篷边。
夜慕才正躺在莎草上仰望苍天,思考人生。
“你说,这得躲到什么时候?”
夜慕才对着身前的羊慨叹道:“看来夏绥是待不下去了,我看我们还得离开这个地方,寻找新的家园。”
羊默默吃着草。
“你真蠢。”
夜慕才骂了句:“不过,我原谅你。
谁让你是我们的图腾呢?在生要吃你,死了要你引路,殉葬。
唉,你也不容易。”
自言自语完,又是一阵长叹。
这般兵荒马乱,去哪好呢?
河西?打探说吐蕃满地跑,还是算了。
剑南?太远了。
横山?倒是可以考虑…
他去过夏州,以使者的身份去给思恭祝寿。
那是一片沃野,绿洲泽国,沙漠起伏,广阔得无边无际,几乎不存在竞争,很安全。
若是跑得够远,还可以不用上贡。
嘿。
这就舒服了。
按现状,他们的劳动成果,都要被拓跋氏、大夜慕分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