符存审默然不语。
符存审三易其主,丝毫没有心理负担,其子孙也是谁打进汴梁就为谁效力。
符彦卿对耶律德光叫得圣人,邺城兵变,隐帝呼叫救驾,亦不吱声。
总览符氏,职业道德到位,只要来投了你,就会恪守本分。
但发生重大统治危机,多是旁观。
当然,这在五代再正常不过,大家几乎都是墙头草。
“我知道你在想什么。”
郭氏打量着丈夫的神色,凝声道:“但我要告诉你,为臣需知尽忠的大小先后。
是圣人大,还是司空大。
是国家先,还是故主恩情先。”
“我明白。”
符存审点了点头。
他也盘算过。
只要不让他出现在河东面前,大唐没亡相,就为李氏效力。
反之,让他去对付李克用,暂时做不到。
若帝国必须灭亡,他也不会死节。
武士都是很单纯的,都是杀人而生的。
不懂政治,对政治不感兴趣,也无需为政治负责。
“忠诚不绝对,就是绝对不忠诚。”
郭氏警告道:“皇帝、权臣之争,你人在皇帝这边,在人前便不能有异样。
否则即使圣人无它,其爪牙也难容你。”
………
战争在即。
宫廷再次沸腾起来,收拢军队,征调民夫,兵甲粮草陆续起运。
安全院的职能结构也新鲜出炉。
三月初九午后,宇文柔前往望仙台奏对,刚到五楼,某个房间传来一阵男女的嘻哈笑闹。
宇文柔一愣,立即辨出这些声音分别是圣人、淑妃、贤妃、洛文宣、张馨、凌仙、韦懿、论钦寻、赵如意、来美、染香、赵嫣然、赵若昭、上官慎………
听到这帮人笑的闹的喘的叫成一团,第一次来望仙台的源音面露震惊。
宇文柔连忙说道:“打牌的时候难免吵嚷。
打牌,圣君发明的一种游戏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
源音勉强笑道:“也是,游戏嘛,有点动静是正常的,我想多了——”
但说到一半,她就嘴唇翕动,说不下去了,因为屋里的对话内容实在——
“哈哈,阿恋、阿馨、如意你们也输了,打我一个还输多赢少。”
“哼,知道妹妹是新手,却不让着些,而且圣人的牌何故总是更好?”
“每次洗牌都在你们的监视下,别输不起。”
“人多,恋不耻。”
“妾只剩下体亵衣了,欠一把嘛。”
“事前说好的,别呱噪,还有淑妃,你上局欠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