折崛部上书称拓跋部以贱种辱他,称折崛为蛮狗。”
圣人提了一个现实问题,问道:“臣子互相摩擦的事每天都有,你认为这事怎么处理?”
徐彦若一颗心绷了起来。
德王稍作思考,道:“三方都过错。
虽然党项人内部争端不断,但折崛部偷拓跋部的羊的行为属于偷,偷触犯的是国法。
应严厉斥责折崛部,令其交还赃物,明白法律之威。”
“折崛与拓跋同源,且熟化已久,骂折崛为蛮,纯属口无遮拦,得意忘形。
考虑到他们是受害者,一时激愤,便罚它上表自辩。”
“一应纠纷,应上诉朝廷,哪容得地方拉帮结派。
杨氏倚枢密副使、北地夫人为援,为折崛部提供了和拓跋部争斗的底气,应训斥两位夫人,令其对母族严加管教。”
徐彦若松了一口气。
目光望向德王,这个少年眉眼与太宗真容深为相像,骨架宽大,天庭宽阔,容颜俊美,而且明事理,有主见。
这番意见虽不太成熟,但基本合格,不枉他日日言传身教。
“善。”
圣人说的还是那个很模糊的善字,但内心其实很满意。
随着德王渐长,在其他孩子都还小的情况下,加上这一番表现,他已经打算再给德王培植一些党羽,物色一个初步的“班子”
,并将其带在身边亲手培养,以备随时突击上位。
“好了,出去见你母妃吧。”
圣人这次的表情和煦了很多:“你走以后,她日夜以泪洗面,以至身形憔悴。
好好陪陪她。”
一墙之隔外,淑妃也悄悄匆匆退出了帷幕。
见圣人只召见了徐彦若和儿子,被其他妃嫔弄得心里没底的她害怕圣人要对付自己母子,想方设法跑来偷听,原来聊了这些,见儿子应对得当,才放下心来,也不由得有几分扬眉吐气,因为她总听到有人谈论德王不行之类的。
更远处一处廊檐下,暗中关注的枢密使看到德王出来后母子俩热情相拥,看样子高兴的不得了,心里暗暗不平,有点着急,却又没办法。
眯了眯眼,转身隐入黑暗。
回了长生大殿,新年唱和进入高潮,群臣豪言壮语不断。
朱温已死,乾宁三年当再创辉煌。
新设保险库使一职,固然是一个天授的绝妙敛财方式,但今后每年国库都要往里面送款五十万缗,这不美,必须想办法让圣人多掏点。
巴蜀要尽快拿下,实在等不急了。
崔益能干干,不能干就换个宰相入蜀。
趁着拓跋思恭之死,关北地区要争取完全纳入直辖。
即将成立的划归北司的安全院、保密院和秩比九卿的教育寺具体是搞什么的,也得弄清楚。
当然,最重要的还是劝圣人早日杀光内竖余孽,防止寺人反扑,否则君臣都不安心……
种种美好期望萦绕在耳边,枢密使却一点开心不起来。
倒是梁逍遥、独孤画、崔玉章这些妃嫔,没心没肺。
哎。
政阳啊政阳,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?娘的青春保不住几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