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妾哪里知道?”
王采女摇头,猜测道:“应该可盐可甜吧?”
“算了,且按我的口味。”
梁妃嘿然:“加糖,摩伽陀。”
就是按印度工艺改进的精品固体糖——《新修本草》:“。煎炼砂糖为之,可作饼块,黄白色。”
王采女用筷子夹了两小块。
“加牛奶。”
孙思邈说过:“牛乳性平,补血脉,益心,长肌肉,令人面目光悦,志气不衰。”
也是流行饮品。
梁妃习惯往茶里加。
当然,煮茶时代,加什么的都有,看个人口味。
蜀中有的地方加米汤,后宫还有加葱姜金银花的,圣人受不了一点,闻着嘴里那股味,瞬间兴致全无。
说的就是你,杨!
可!
证!
“薄荷呢?”
“来了。”
等薄荷均匀融入,喏,梁妃版抹茶就做好了。
绿艳艳的茶液热气腾腾,灿烂的如暮春欣欣向荣的草原,打出的浮沫像乞力马扎罗的雪。
“惟兹初成,沫沉华浮。
焕如积雪,晔若春敷。”
梁妃放下茶筅,欣赏着自己的杰作,取过勺子尝了一口。
嗯,舒服了:“淳染真辰,色绩青霜。
调神和内,倦解慵除。”
“殿下好茶艺。”
王采女一颦一笑。
梁妃莞尔:“孤芳自赏,圣人还没回来?”
女史阿桃急急忙忙小跑进来:“来了,回来了。”
早朝结束已是日照仙宫,圣人驾车甘露殿,召见外使,郑延昌、韩偓陪同。
下了肩舆,圣人大步登梯,表情不豫,冲郑延昌发火:“在殿上骂街挥拳,给把刀是不是还能砍起来?桀骜!
还有外臣在场,也不嫌丢人!”
“臣一定严加管教。”
郑延昌亦步亦趋,颔首道。
“哼,整日拉帮结派,党同伐异,自诩门第,治国理政却是什么成绩?国事败坏至此,这都是几个先皇和朝廷的罪过!
韦保衡前车之鉴,好自为之。”
圣人余怒未消,忍不住骂了两句,这才闭上嘴巴。
郑延昌脸色铁青。
被这么一顿喷,就像被校长批评的班主任:“整个年级就你的班最烂!”
也有些恼火,却无理发作,只能回去冲群臣撒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