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黛君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说。
倒不是别的。
老父已逝,随着时间流逝,圣人对杜家不可避免的会淡。
这么做相当于兜住下限。
只是她笼罩在丧父悲痛中,不想讨论别的。
圣人倒是够自来熟,一口一个五妹………
“那就这么说好了。”
三年之期一到,就来娶五妹!
出了灵堂。
外间已经在准备午餐,家僮穿梭如流,宾客被引到各处就食休憩,只有一小部分在游荡。
看到他,三三两两走到面前示好。
一问才知道,全是杜让能幕僚。
“秦韬玉?”
圣人看着面前这个面如冠玉、性格外向的美男子,稍有震惊。
“正、正是……”
秦韬玉连忙拜礼,心里又是惊疑又是恐惧。
圣人回忆出一幅场景来。
那是十几年前的午夜。
这副躯体的原身在啜泣,小小年纪又孤苦无依,身边只有两个动辄叱骂的寺人,正承受着对即将背井离乡的害怕、内竖在侧的畏惧、宗庙隳灭的悲伤。
“殿下!”
突然一个年轻人带着几名军兵闯入。
小寿王看着来人,吓得往角落一缩,止不住的哽咽:“秦判官,我不想入蜀。”
秦判官是神策军世家,文武双全,累举不第,因此阿附田令孜。
秦韬玉并不废话,一把抓起寿王就往外走,随后将其塞入马车。
行至斜谷,小寿王磨破了脚,走不动了,向秦韬玉要马。
秦韬玉找田令孜汇报,田令孜闻言大怒:“此深山,安得马!”
说罢,马鞭劈头打下,打得小孩在地上乱爬,满脸血痕,尖锐惨叫告饶。
待小孩不要马了,就拿着棍棒督其赶路,走的慢就是一鞭子。
当时秦韬玉一直在身边。
到了成都之后,再没见过。
以上就是前身的记忆。
“你如何在幕府?”
圣人反复打量着秦韬玉。
秦韬玉心情稍宽,只是苦笑。
令孜太蠢,到了蜀中依旧我行我素,搞出了许多人神共愤的事。
比如不让僖宗见外臣,谏官孟昭图上书:“车驾西幸,不告朝廷,遂使宰相以下悉为贼害,独北司平善。
今大臣从者,皆冒死崎岖,远奉君上……不召群臣,亦不见宰相………不知圣躬安否!
倘群臣无君,罪固当诛。
若陛下不恤群臣,于义安在?天下,太宗之天下,非北司之天下。
天子,九州之天子,非北司之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