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武百官好奇的看着。
先是一幅画,画像上是一个斜身挽弓射大雕的壮汉,眯着一只眼,画出来的半边脸,表情抑郁。
“这就是李克用?”
杨行密反复观摩,只觉得其貌不扬,给人一种山中猎户、江湖侠客的感观。
把画拿给众人传阅,自己看起下一个。
依然是一幅画。
画中人一对眉毛斜着上挑,丹凤眼,耳朵肥大修长,须髯茂密。
戴高山铁梁冠,一袭赤色大袖衫,双手交叉放在裆上。
即便画中眼神,也流露着阴鸷残忍。
杨行密笑道:“肥头大耳,目有淫光,哪有帝王之相。
世人骂他砀山夫、田舍翁,也不算污蔑。
张惠名动淮上,我多次听人提起。
沦落此辈,明珠蒙尘。”
说着,拿起第三幅画。
画中人很年轻,个头挺高,身材剽魁匀称。
单从侧脸看,模样应该生得俊美,唯独眼睛比较小;头戴莲花冠,一身青玉羽衣,下覆银质裙甲,外披半透明的圣洁薄纱。
左挎凤纹剑,手按在剑柄上。
右执长槊,直直插在地面。
正微微抬头,眺望落日。
倒像一个孤守家国的武士,流染红尘的谪仙。
交杂着逍遥、洒脱、慈悲、黯然的意味。
兼有坚韧、刚毅、顽强。
杨行密看得入神,下意识想起一句诗:“但使龙城飞将在,不教胡马度阴山。
此真天子也。
使大郎有此三分气度,吾愿足矣,死复何忧。”
画中天子让他有种邻家麒麟的舒服,也让他忧心忡忡。
他见多识广,总结出一个经验,那就是有些人只需见一面,或者听他说两句话,就能判断日后会不会有交往、能不能深交,有些人也只需看一眼就能掂量出是个什么货色。
李克用给他的感觉,投其所好可以处成朋友。
朱温小人得志,沐猴而冠,望之不似人。
唯独画中圣,不是害怕,就突然觉得前途晦暗,没意思。
割据即使成功,以孽子的劣性早晚搞垮,还有生儿子培养的时间吗。
不,或许现在该考虑的是——还有成为孙权的时间么?
“我也要看我也要看!”
见杨行密端着圣人真容“爱不释手”
,有大将嚷嚷。
杨行密让高勖传了下去。
“美男子。”
“这不就是个黄毛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