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使无鸟人,京西北八镇说来就来。
内竖动辄把人乱棒打死。
长安大火冲天,婴孺葬身野狗。
这种日子没受过吗。
既然厌绝徭役,恨死了鸟人,可以抛田去爱护百姓的藩镇治下啊,为什么不去呢?不想助军,乱兵来了怪什么朝廷无能?你这样的人也能在畿县当差,真真吏治败坏。
鸟人的钱发给你,不如给俺,俺晓得好歹,不在背后骂他。”
“哼,你为他说话,焉知不是家里有两个兄长当兵,领了他丰厚赏赐。”
砰!
于五郎拍案而起:“拔剑吧,谁赢谁有理!”
“好了好了。”
有舞妓放下琵琶,圆场道:“圣人是圣君,不是鸟人,那位,君在畿县做事,注意言辞。
圣人虽不是厉王,朝堂难容小民妄议,别误了前程。”
小厮也在一边喊,打架就让打手撵到外面。
两人各自收敛。
食肆一阵哄笑。
“于五郎,你一个卖菜的操心圣人,什么五指消磨见骨……也就骗骗你。
古来天子都是高坐明堂,到了军中也是锦衣玉食、妃嫔成群、穷极欲望的排场。”
“俺吃饱了撑的,乐意。
骗?俺二哥就在他身边看的,骗你俺先死个外舅娘。”
“额说这些个贱皮子,鸟人要真要有个三长两短,等着哭吧。”
“我李二巴不得鸟人长生不死哩。”
“诸君,莫再鸟人鸟人,惹得官司上身没意思。”
“圣人对得起国人了。
今天你们能坐在这边吃边斗嘴,不是拜他所赐吗。”
“独孤兄,宣徽使卖的这黄醅的确不错,饮胜!”
“我与二位不同,比起黄醅酒,更想见识一番柔奴的天人仙姿。”
“额举报,隔案坐了个反贼,觊觎圣人的柔奴!”
“哈哈哈哈。”
七嘴八舌的市民熙攘,好生热闹。
“兄台,春闱可有把握?给谁行的卷?”
明显的吴地口音引起了新一轮话题转移。
“举人属身,经学自不在话下。
不过打探消息,去年上谕尚书省试之后必有太极殿试与奏对。
殿试,我料考的还是那些。
唯独奏对,据说比覆试还玄,圣人看你不顺眼或者一句话不对……本欲谒见刘司徒、郑相、常山侯、韩司隶…哎。”
青衣士人扶额叹息。